宋祁笑道:“对你而言,到底京城才算得上是家,人在别的地方吃东西,到底不香。”
安然想了想,笑道:“也对。我如今只盼呀,圣上能早点让爹娘回京,否则估计我要好多年都不能去滨州看他们。”
宋祁声音微缓:“约摸不用太久。”
安然握着鱼竿的手顿了顿,偏头看他,正要问,便见他挪开了视线,定定看着鱼池。她默了片刻,心下知晓这种话题不宜深说,便没有问,岔了话说道:“宋哥哥,水面动了,看是不是鱼儿上钩了。”
宋祁抬手,果真见了一条鱼儿挣扎。将鱼放进桶里,心如那鱼池波纹般不能平静,安然懂他,因此才不追问,否则以她的脾气,总不会随他一块毫无征兆的停了这个话题。
午时在苑塘客栈这将鱼熬了汤,又让店家分别烤、蒸了一条,吃了三道鱼菜,心满意足。吃过后又在街上游玩了一圈,回到家里已经是傍晚。
赵氏见了她,唤她过来,说明日皇后宴请午食,让她今晚歇好,衣裳也备个大方得体的,穿戴整齐些。
赵氏和安然都是官夫人,因此请柬也是一式两份的。留她说了会话,赵氏又说道:“娘为你寻了个大夫,等过了中秋,给你看看,看哪儿没调理好,怎的半年了肚子还没个动静。”
听见又是老生常谈的话,安然倍感压力,可也唯有一一听着。宋祁在旁听了,说道:“我倒是不急,慢慢来就好。而且十七的年纪,身子都没长好,孩子晚两年要不迟。”
赵氏立刻把话锋转向他:“你不急,爹娘急。敢情是你不想要,所以才半年没个动静吧。”
安然想开口,这事可真不能怪宋祁,刚要说,宋祁握了她的手,力道微重。当即明白,这是不愿她挨训。
两人眼神交汇的片刻,哪里躲得过赵氏的眼睛,见他们如此,她这做母亲的也不好再说什么,半是欣慰半是忧愁,摆摆手让他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