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说:“不要去看。回床上躺着,直到我回来。”

帅望点头,再点头,可是显然没有力气再动弹一步。

韩青见帅望只是呆呆站着,倒底不放心,过去,把帅望抱到床上,轻声:“我没事,这只是小事情。”

帅望不出声,紧咬着牙,点头,握紧拳头,全力与自己内心的痛苦,身体上即将发作的颤抖作战。光是平息不由自主的颤抖就已耗尽他所有力气。

韩青微笑:“把我教你的剑诀背一百遍。”

韦帅望坐在床上,开始无声地,微微翕动嘴唇,开始背诵剑诀。渐渐呼吸平复,内心安静,肌肉全部回复原位休息。只要不停下来,连内心痛苦也会平息。

韩青点点头,赞许地微笑,然后转身而去。

桑成晨练回来,先问一声:“师父呢?”然后看见穿着睡衣的韦帅望坐在床上,目光呆滞,不住喃喃。

桑成看了看农历,上面有没有写不宜出行之类的?他刚做完早自习,没等到师父,回来之后,师父没了,韦帅望半傻了,什么原故?

虽然韦帅望的样子比较吓人,不过韦帅望奇奇怪怪是常态,正正常常才是变态,所以不足为奇。桑成于是不得不咳一声,鼓起勇气:“师父呢?他有事出去了吗?”

韦帅望继续面无表情,喃喃自语,只不过眼圈通红,一双不大不小的肿眼泡里含满了半碗水似地荡漾荡漾。

翠七在外面听见桑成发问,进来告诉:“韦大爷过来把掌门叫走了。”

桑成做了解状:“啊。”再无疑问,转身自学去了。

韦帅望的眼泪“哗“地淌下来,再一次深深地嫉妒了:“人蠢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韩青发现方向不对:“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