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行淡淡地:“没有,我不需要有人性,人性对我有什么帮助?我能活下来是因为武功高强,不是因为我有人性。韩青,你把他惯坏了,想当年我学艺时也不过五岁,这点小伤不过是家常便饭,不必这么大声吼叫。”
韦行说的是实情,冷家人是这样教孩子,也确实是这样才教出武林第一大门派的,韩青没挨过这样的鞭打只因为他在习武上确实有一点天才,他也确实拼了命地练习,韩青不能不承认,他拼了命地练习,很大的原因,是不想挨鞭子。
可是——韩青转过身去看那血淋淋的韦帅望,那个一夜之间,已挫尽了傲气骄纵,满面泪水满眼恐惧的韦帅望。
他的心脏象被一只巨手紧紧抓住又捏得粉碎一样地痛。
玉不琢不成器。
可是那样的切割琢磨——对玉来说,是多么残忍与痛苦。
又或者,成不成器也许并不是一块玉的愿望,成不成器对一块玉来说是有意义的吗?
韩青站在屋中央迟疑。
小帅望见亲爱的韩叔叔并没有坚定地护在他身前,而是站在屋子中间不动,他觉得自己的血都要变凉了,他轻声:“韩叔叔!”颤抖恐惧哀求。
那还是那个倔犟淘气固执的韦帅望吗?
韩青道:“别怕,我要与你父亲谈谈。”然后他转过头:“韦行!”
韦行微微低头,讽刺地:“遵命,大人。”跟着韩青来到院子里。
韩青沉默着。
韦行在他身后笔直地站着。习惯了,自从五岁入师门,他一直这样笔直地恭敬地站着,十几岁时,他学会在外人面前骄傲地笔直地站着,后来,他一直可以骄傲地笔直地站在那儿,可是他宁可给他的师弟,现任的韩大掌门一点尊敬,给冷家人立个好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