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一出口,两个人都安静了。
对面的吴静安声音冷冷的:“像又怎么样,人都死了。”
沈木轻的身体瘫软下来,黑洞洞的眼睛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是啊,死都死了。那个人,真的已经不在了。
良久之后,正当吴静安想要挂电话的时候,沈木轻那动听的声音却响起来:“吴静安,他死了……你是不是挺高兴的?”
吴静安一窒,立刻厉声呵斥:“胡说什么呢?我也毕竟带过他!”
“你其实最不喜欢他吧?……每次公司安排什么恶心的陪酒之类的,他总是违抗,那时候,我记得你天天骂他。”
“那是他脑子不好。自己不去也就罢了,还带着伍鸿几个也胆大包天,跟着他一起不听使唤。天底下,就他出污泥而不染是吗?他这样的人,就算那次不出事,也迟早会完蛋!”吴静安冷笑一声,啪地把电话挂断了。
沈木轻握着电话,默默无言。
豪华别墅里,没有半点人气。
他不爱家里有旁人,帮佣的保姆都知道规矩,一到晚上就缩在地下负一层的佣人房里不出来,搞得楼上几层冷清得像是鬼宅一样。
旁边的茶几上,散落着一份曲谱。
上面几张是手稿,主人的字迹虽然潦草,却洒脱不羁,标注的音符龙飞凤舞。下面,则是请人重新整理后的成品,打印稿。
他拿起曲谱,手指有点奇怪的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