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偃与卢氏一唱一和, 就将该说的话都说了,众人眼见这一场惊变, 又见此事未曾蔓延,便就地解决, 心下不禁有些生寒。
延平郡公与许国公几人是怎么筹谋的?
有没有其余人, 也参与到这场谋划之中?
他们连另立新君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可见的确是有了乱臣之心,虽然现在那几家业已伏诛, 但谁知道此事会牵扯到谁?
最要命的是,他们选定出的新君是谁, 同自家有没有关系?
没有的话, 当然是最好,但若是有……
再过些许时辰,那几个人怕就要上路了, 安知不是自家的前车之鉴。
这一场喜宴,女婢们呈上的膳食再精美可口, 到了宾客嘴里, 怕也是五味俱全。
今日之事, 逆贼虽有不轨之心, 却也没能逃脱天子耳目, 故而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伏诛,再看谢家人的反应, 想必也是知道的。
如此一想, 宾客们看向谢家的目光, 便复杂起来,更深深后悔,方才延平郡公与许国公发难时,自己为什么没有主动站出来厉声呵斥那两个逆贼。
——想也知道,今日之事,必然会一丝不错的传到皇帝耳朵里。
不过转念一想,方才那一场认人的大戏,在场之人,大多不都是站在谢家这边儿的吗?
也还可以告慰了。
唯一抓住机会,怒斥了延平郡公与许国公的户部尚书觉得自己厉害坏了,走回厅堂的时候,腰杆儿都比素日挺,下巴抬得老高。
谢偃瞧见这一幕,心中失笑,倒不是觉得户部尚书得志猖狂,而是觉得这位老大人性情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