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呼吸稍滞,后带着如海浪般潮起潮落的波涛汹涌,在她心底怦怦直撞。
陈延白去而复返,提着一袋药回来找陈年。陈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微垂着脑袋,走廊墙顶的光落下白色的光晕,看上去不柔和,还稍带了几分苍白脆弱。
他去旁边饮水机前接了一杯热水,然后才走到陈年面前去。他在她身旁的椅子上挨着坐下,把水递给她,“好点了吗?”
下腹的疼痛稍有缓和。陈年接过水杯点头,“谢谢,好多了。”
她喝了口水,暖暖的液体划过她干涩的喉流进胃里,瞬间暖和了几分,苍白的嘴唇也因为热水变得湿润,微显出几分润泽。
陈延白将手里的药放在她的怀里,跟她讲吃药的注意事项,“这些药拿回去按照上面的摄入量吃,这些天不要吃生冷辛辣的食物。”
“嗯。”陈年乖乖点头。
“那既然这样,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家。”说着,陈延白就要起身。
陈年突然出声打断他,“陈延白。”
陈延白扭头看向她,女孩儿的侧脸被耳边的碎发遮盖一些,只露出一半,但却也觉得脆弱,似是一皱就碎了。
“怎么了?”
她扭头看向他,一双眼睛里亮亮的,柔柔的。但里面又像是怀揣了另外的一种碎裂情绪,展露了脆弱的表皮,只待人轻轻将其挑开。
“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背我看医生,还给我挂专家号。
陈年在等待陈延白回来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想这件事情。
从小到大,除了已故的父亲,好像没有人能做到像他这样细微的关心,就算是江吟也没有。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没人关心的环境,忽然也明白,好像成长,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而出现在她岁月里曾经为她短暂停留过的那些人,不过也只是匆匆过客,在她这站暂时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