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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不、了、解、我,”余笙一字一顿,“他只知道我是个没名气的诗人。除此之外,可以说一无所知。”

顾筠听到朋友说:“对于林嘉誉而言,他只是喜欢余笙写出来的文字。至于写东西的人,究竟是赵笙钱笙孙笙还是李笙,他都无所谓。”

她的语气平淡如水,连一丝波纹都没有。

仿佛在说天气的阴晴,汇率的涨跌,地球另一端某位领袖铱嬅的生死。

好像她不是在说自己的事,似乎这一切和她的喜怒毫不相干。

顾筠在电话那头长长地吁气:“笙宝啊……要不是我认识你的时间久,我真要被你给骗了。”

余笙嘴角不动,只有细眉微颦。

顾筠接着说:“你每次都这样,你难过的时候,恰恰会表现得很镇定。越难过,越如此,好像很怕被别人看出来。你就像一只变色龙,冷静是你的保护色。”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很难过?”她阴哂,兀自摇了摇头,不以为然。

顾筠怅惜道:“可能,连你自己都没发现吧……我觉得,你内心也不想这么结束。当然,如果不是,你就当我自以为是好了。”

“你说的对,我也想过两边兼顾的可能。既为他写词,同时帮助我哥分担工作。”

她尽可能维持着言语的冷淡。

“可是我发现……生活一旦被忙碌的工作填满,我的大脑也变成一口枯井,打捞不出任何一丁点灵感。我什么都写不出来了……”

余筝信守诺言,没有把她写歌词的事告诉家里人。

于是,她有恃无恐,便尝试在夜晚打开文档,输入一些文字。

然而那些文字连不成句,像是还不太会说话的幼儿在呓语。辞藻单薄如纸,又混乱如麻。

她都看不上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会拿给林嘉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