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接吻,或者是做·爱。再或者,二者皆有。
想到这,江漾的心口隐隐有些发闷,虽然在知道了谭屹有肢体接触障碍后,他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但是当抱有的那丝侥幸被打破,当他知道,他不是谭屹的“特例”后,那颗心还是免不了失落起来。
那种感觉就像本以为马上就要触摸太阳,下一秒。来的却是阴雨。
江漾咬了下嘴唇,将模型收拾好,放回床头,然后拉开自己的被子钻了进去。
没一会儿,谭屹从浴室中出来,径直走回到自己床边。他扫了眼床上的人,发现江漾像只蚕蛹似的,将整个身体裹在被子中,连脑袋都不露。
他皱了下眉,弯下腰去扯他的被子:“蒙头睡会大脑缺氧,出来。”
“我习惯了。没事。”江漾拽并不打算听话,裹着被子摇摇头。
这是他长久以来的习惯,心里堵着的时候,就会把头蒙起来,杜绝外界一切杂音与干扰,再不爽的事,睡一觉也都好了。
“这是什么习惯。”谭屹语气沉沉,手里动作并没有停下,依旧想把他弄出来。
挣扎了几下后,江蚕蛹猛地掀开被子,“呼”得一下坐起来,抬手就搂住了男人的脖颈:“总裁大人,我有一点点儿不开心。”他扁着嘴巴,贴在男人耳畔小声说。
“怎么了。”谭屹愣了下,“怎么不开心。”
“我也不知道。”江漾略带一丝鼻音,将头垂在男人的肩膀上,轻轻摇了摇。
他不是不知道,是不能说。
被他搂住脖子的人沉默了几秒,也没说什么,只是抬起胳膊,捋了捋他的后背。
两人就那样在床上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抱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漾揉揉眼睛,歪过头:“总裁大人,你是不是睡着了。”
“没有。”
“那怎么这样静,都没有声音了。你,在想什么事情吗?”
“我在想……怎么让你开心一点。”
这话像是一颗石子,蓦地掷进了他的心,那股酸酸涨涨的感觉仿佛就快要溢出来了。
他拉起谭屹的手,放在自己的侧脸颊上蹭了蹭:“总裁大人,有你在我身边,什么不开心都没有了。现在,让我们开开心心地睡觉吧!”
谭屹:“…………”
那一晚,是江漾睡得最老实的一晚。
*
次日便是春节,白天,许嘉洛和刚刚回国的许家父母,过来和他们一起过节。
晚上吃过晚饭,奶奶回房间休息,江漾推开书房的门,走过去,在谭屹的手背上捏了两下,说道:“总裁大人,我们出去走走?我有话要跟你说。”
男人从一本英文原著上抬起眼皮,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