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几辆常用座驾上都放了一只备用行李箱,里面放了衣物,主要是内衣和衬衣,专为临时出差,随时出发做准备之用。
原本还在沮丧的江漾闻言猛地抬头,心情瞬间灿烂,身上的不适感也仿佛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他抑制不住兴奋地扑过去,伸手搂住了谭屹的脖子,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他的身上。
夜深灯熄,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今夜没有月光,只有酒店大门口的壁灯透进来一丝丝光亮。
此时已经快11点,江漾的脑袋依旧有些沉,但他却没有睡意,心跳得也有点猛,把瞌睡虫都跳没了。
身边躺着的男人也应该没睡着,背对着他朝外侧卧。
“总裁大人,谢谢你今天来看我。又陪我睡觉。”江漾翻了个身,在黑暗中对着谭屹的背影说,之后,又拉了拉他的被子,“我能……挽着你的手睡吗?”
男人没动,沉默了好几秒,说:“你怎么这么多要求,睡觉怎么牵手。”
他低哑的声音听上去格外有诱惑力,特别是在这种静谧的黑暗当中。
“哎呀,反正你的手现在也不干别的,闲着也是闲着,分一只给我牵牵呗。”
谭屹:“……”
“发烧的人睡觉容易做噩梦,牵着心上人的手,才能睡得安心。”
虽然明知对方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谭屹迟疑了片刻,还是翻了个身,由侧卧改为平躺,手垂在被子上。江漾见状,一把捞过去,与之五指紧扣,在夜色中笑出了一脸雨顺丰和的满足。
这一夜,谭屹并没怎么睡好,发烧的病人通常夜间都会加剧症状,江漾睡熟之后,体温明显增高,从他手上的温度就能感觉得出来。嘴里也喃喃呓语,声音闷闷的,带着沙哑,应该在睡梦中也很不舒服。
谭屹看了眼手机,此时正是凌晨2点,他打开床前灯,调到最低亮度,看了眼睡在身边的人。
只见青年眉头紧锁,耳边的发丝湿了几缕,估计是出了太多的汗。他倒了杯水,捞起江漾的后背,给他喝了几口,对方昏昏沉沉,眼睛微张微阖,氤氲着一层浅浅的水痕,像是雨后秋水打上的雾气。
喝过水,江漾又沉沉地躺倒在床上,睡了过去。他睡衣的领口敞开了些许,透过缝隙,谭屹忽然发现,他锁骨以下肩膀附近,似乎有一片伤痕。
那是在拍近身搏斗戏份时弄的。
江漾没和他说,不过他也能猜得到,钟严辞拍动作戏出了名的严苛,又不能用替身,这种伤,肯定是拍戏时留下的。
他的目光停顿了片刻,随后小心地解开了那件睡衣上的两颗扣子,想看看严不严重。
那片伤主要就击中在肩膀,有点肿,还有点淤青,看到并不严重后,谭屹舒出一口气,指尖轻柔地在那片肌肤上碰了碰,微凉的掌心也不由自主地抚上了江漾的锁骨和肩膀。
汗水沾到了他的手指上,睡梦中的人皱了下眉,发出了一声类似动物幼崽的轻哼,谭屹怔了怔,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迅速帮他扣好扣子,又给助理小毛发了短信,让他明天买一些血舒筋活血的药贴来。
再次关灯躺下,他往床沿的位置挪了挪,将身上的被子完全拉下来,索性不盖了。
他觉得有些热。
也不知睡了多久,江漾微睁开眼睛,此时天色才刚刚有了一丝亮光,他的烧退了,身体也舒服了许多。只是大脑还有些昏沉。
他迷迷糊糊地伸了个懒腰,蹬开被子,尽情地舒展胳膊和长腿。在结束了一个可以媲美筋斗云的翻身之后,他滚到了床中央,下一秒,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手背碰到了某个东西——
一种很熟悉的石更度,正常成熟男性每个早晨都会有。虽说是隔了布料,但还是明显能感受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