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谭屹敲敲门走进来,他还没有换家居服,仍旧穿着商务衬衣。江漾撩起眼皮,目光下意识落到了男人的胸前。

他敞着衬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分明的锁骨,白衬衣的肩线撑得笔直,绷出紧致的胸肌,线条非常漂亮,亦很诱人。只是草草一撇,就足能感受到男人强烈的荷尔蒙气息。

江漾舔舔嘴唇,隐隐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你——”谭屹迅速看了他一眼,指指他的浴袍,又垂下眼睫,很快别过了头去。

他似乎对两人同处一间浴室不太适应。

其实江漾是穿了平角短裤的。他就是脸皮再厚,再会使小伎俩撩,在这种情况下“坦诚相见”也还不是个好时候。更何况,“坦”的还只有他一个人。

不公平,不合理。

隔了半晌,他的视线转移到对方脸上,看着谭屹那难得一见的“有趣”表情——带着些许不自然,再或者,还有一丝羞赧?他便忍不住又想要调戏总裁大人了。

江漾眯了眯眼,直起腰走到男人身边,勾起唇角软绵绵地吐息:“我受伤了,浴袍脱不下来,总裁大人,你帮帮我?”

“……”谭屹皱眉与之对视,眼神沉沉,涌动着一抹难以形容的情绪。

上次在医院吃虾饺用的就是这招,说什么手抬不起来,最后还不是套路?

他不会连续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于是乎,谭屹摇头拒绝:“你是肋骨骨裂,手指也骨裂了吗?”

“裂了~”江漾点头,故作委屈地撇撇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哪哪儿都裂了,只有总裁大人能把我拼起来。”

谭屹:“……”

这人无厘头无逻辑的挑逗最近愈发频繁,也愈发大胆了,且有孜孜不倦,乐此不疲,打持久战的态势。

而对于他来说,换作其他人这样一次次触碰他的底线,他早就让人滚蛋了。但对于眼前这个男孩,他硬不下心,也做不来绝,反倒好像他才是一直被牵制的那个。

怎么会这样?

他是怎么了?

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总裁大人,你不会也裂开了吧。”江漾抬手,在男人眼前晃了两晃,见对方的眼神处于一种迷离的状态,他“嗤”得一声笑出来,“诶,我跟你开玩笑的,这就吓尿了?”

谭屹注视着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江漾的笑容逐渐变大,肩膀都在颤抖,一不小心牵扯到受伤的右下肋骨,疼得他“嘶嘶”抽气。

笑够了,江漾的脸又浮现出楚楚可怜的神情,他看着男人,揉揉自己的肋骨,软绵绵地哼了声:“痛。”

“自作自受。”谭屹垂下眼睑,注视着他手上的动作,“知道痛还那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