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语,等同于默认。

领会到这层意思的江漾顿时喜上眉梢,笑得眼角都弯下来,半晌,他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快走了几步横在谭屹面前,一边往后倒退着,一边看着对方说:“你看了直播,那么,也听到我最后说的那句话了吧。”

他指的是叫谭屹“哥哥”这件事。

“听到了。”谭屹下意识停住脚。

“唔,我叫你哥哥,是应付主持人的。在我们的私人关系中,我不会这样称呼你。”江漾眨动着澄亮的眼珠,脸上带着认真的表情。

谭屹扑闪了两下睫毛,一时间没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下意识开口问:“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夫妻……夫夫啊。”青年漂亮的眼尾轻轻一勾,唇角很微妙地翘了翘。他小步往前挪了挪,像块软糖糕似的黏上对方,仰头暧昧道,“总裁大人,虽然奶奶说你是我老公,但我觉得吧,可能……在某些方面来说,我来作老公更合适,以后,我就叫你老婆,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拉起男人的西装袖口,捏在拇指与食指之间,轻轻晃了晃。

像是撒着娇地商量。

谭屹愣住,喉骨紧跟着一动,再次看向他的眼神涌动着一抹复杂的情绪。顿定片刻,他从江漾的掌心里抽回自己的衣袖,微皱眉心,沉沉地说:“不行,不好。”

*

次日,江漾在鸟儿的晨鸣中醒来,抬头看了眼钟表,发现6点刚过。他在床上辗转了一会儿,便掀开被子坐起来。

对面那张床上,谭屹还在熟睡,他定定地望着他的睡颜,不知不觉间陷入了沉思。

昨天护士通知他们,奶奶的检查报告今天可以拿到。没有大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江漾为奶奶感到开心,但同时,心里也稍微有些不是滋味。

奶奶住院的这段时间,拜隔壁“土豪住院团”所赐,他和谭屹每晚都睡在一起。后来,“土豪团”离开了,护士长特意来告知陪护套房都已经空出来了,随时可以安排,他记得谭屹当时说的是“算了,不折腾了”。

之后这10天时间,他们一直是“同睡”模式。想到明天回去后又要各奔各床,他感觉这颗心酸酸涨涨的。

也不知为什么。或许是不甘心?他猜。

从开始到现在,他始终坚定不移地怀揣“翻身做主压谭屹”的远大理想,可共处一室这么好的机会他却一次都没实践。不光没实践,就连欣赏一下对方的胴体都没。

淦!

这一什么战斗力啊。逊毙了有没有。

江漾揣着一肚子意难平下了床,拿了浴袍到浴室中洗澡。

40分钟过去,他洗完澡,用无声吹风机吹干了头发,谭屹居然还没醒,大概是最近忙跨国并购太辛苦了,缺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