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淋慢慢坐到床边——这艘舰船的设施可比她自己的好上不少。
果然,漫长的时间会自然发展出更为优越的科技。
使用超声波清洁装置将自己消毒完毕,她蹬掉鞋子,仰面躺在床上。这间客舱也许是通用尺寸,所以里面配备的床是一张一米五的双人床。
双人床紧紧挨着镶嵌在墙壁里的边柜,外侧则有一张小小的写字桌,再远处,便是两扇分别通向独立卫生间和走廊的门了。
风淋盯着洁白无瑕、透着柔和光晕的天花板瞧了一会,慢慢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光线稍显扭曲,双人床空无一人。
忙完回来的班尼迪克斯看着空荡荡的床铺愣了愣,哑然失笑——他来迟了,这位女船长已经触发了自己的“诅咒”,不知道消失在哪个未名的时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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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淋正在柔软的床中昏昏欲睡,一眨眼就回到了冰冷坚硬的山洞里,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她恍恍惚惚地从地上爬起来,迷茫地看向周围沉寂着的黑暗。
片刻后,她的意识终于清醒过来,反手摸出一根荧光棒,正反折了折。
黄绿色的光晕在黑漆漆的山洞中亮起,前方只有一张办公桌和一把老板椅。
她这是又回来了。
虽然未知的黑暗让她全身肌肉紧绷,但是恍然间又换了个时空,却使她禁不住地思维涣散。
在紧急状态下,她还抽空担心了一下班尼迪克斯和自己的星球下场如何——说好要拿来交换的人质,突然凭空消失,实在是太离谱了。
不过嘛,最先需要担心的,还是自己才对。
办公桌上的文件已经模糊不清,字迹融化在了时间的长河之中,化成小小的墨团。
纸张脆得就像是薯片一样,风淋小心地翻了几页,却还是弄出来了好多碎片。
眼见着这里没有更多的线索,风淋握着荧光棒绕着房间走了一圈,重新回到门口。
也不知道这扇门还能不能打开……风淋把荧光棒换到左手上,腾出右手握住门把手。
出乎意料的是,门轻而易举地就被打开了,一点儿也没有为难她的意思。
门外的洞穴十分亮堂,四盏营地灯把洞壁照得发光。一顶淡蓝色的帐篷就支棱在洞穴外,好像是一顶倒扣在地上的小帽子。
风淋停顿了一下,这才去敲帐篷的门。
伴随着她摇了摇帐篷,里面的人便打了个哈欠,钻出了一颗脑袋。几缕黑色卷发从拉链处探出,蜿蜒地攀附在帐篷外壁上。
静电把少年的头发吸住了。风淋勾起手指,把这些头发一点点往下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