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调职到刑部的,刑科都给事中白行简不紧不慢地合上书信。
“您别不待见张文谦,他虽然被贬去了辽东郡,但是脑筋却是一等一好的。”白行简的嫡妻韦氏叹了口气道。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白行简最是虚伪,当年秦老太爷在世时,他跟张文谦关系的确挺好,可是现在世道变了,他已经不想再去当秦府的“局”内人。
且白行简最是喜欢把事儿往复杂里想,根本没想到张文谦宴请他,只是单纯的想护住玉绵。
白行简从袖中取出一包糕点,转移话题道:“这是甜口的山楂糕,你最近总是爱酸口的,今日下朝时专门给你带回来的。”
一旁坐着沉默不言语的史老夫人夹了一个山楂酥糕,若有所思道:“儿媳如今怀有身孕,自然是喜欢吃这些。”
说完又是叹了口气,“静烟五年不孕,将来若是赵都督看中了个貌美的抬了为妾,日后怀了身孕,静烟的处境就更难了……”史老夫人有些疑虑的说着。
在这等权贵人家,若是正妻迟迟没有怀身孕,将来就会被人给打发了。
当时,白静烟为了冲喜被莫老夫人选中做儿媳妇时,她还是很开心的,总觉得将来白静烟会借着赵恒的面子,青云直上。
可如今自家儿媳都怀了第三个娃娃了,表侄女白静烟肚子还没动静。
白行简的嫡妻韦氏垂眸看着微微鼓起的肚子,心中感慨万千。
半晌握住白行简的手,道:“女滢那边儿怕是难了,秦谊已经死了,当真让她守寡?”
白行简听到白女滢,脸色一下冷森起来。
一个不能怀身孕,一个死了夫君,都是些不中用的,却偏生又爱惹事。
在宫里扯断步摇,这若是当真被宫里的娘娘给踩着了,指不定还要演变的多可怕。
现在整个朝里都笑话他,笑话他白家净出些惹是生非的。
“守寡,哼,她能好好守寡倒是好了,偏生是个红杏出墙的,跟她那个贱人娘亲一个德行。”白行简冷嗤一声,“被朝里那些人笑笑,也便算了,若是在赵都督眼里失了格,我怕是在刑部待不住了。”
史老夫人听了白行简的话,不由淬了一声道:“真是该死!”
韦氏放下手里的山楂糕,朝着白行简道:“听父亲说,现在朝廷里要发行新的银票,还是赵都督主持的,夫君还是找都督一趟。”
白行简看了韦氏一眼,点了点头。
大梁已经很久没发行银票了。
当年发行银票,还是龙熙五年的顺帝。要发行银票,就要在国库里准备出相应的金银,若是没有储备这足够的金银,就不会发行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