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眠的手被她用力握住,她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月秋崖想要拉她起来,却听见丁零当啷的声音。
这声音她太过熟悉了。
她浑身颤抖着去摸她的脚踝。
随后她颤抖得更加厉害。
江未眠望着她不断战栗的脊背,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哽咽唤她:“月姐姐……”
月秋崖抖索着嗓子,肩头上都是白雪。
她一动,雪人似的。她摩挲过她的锁链,似乎是在哭。
“眠眠,姐姐来晚了。”
江未眠伸手去摸她的白绢,她本来想躲开,却没有躲,江未眠解开了她的白绢。
她紧闭的眼眸下,都是鲜血。
江未眠哭了,嚎啕大哭像孩子一样:“姐姐,你怎么了……”
月秋崖将她抱在怀里,重新戴上了白绢。
她冷静下来:“眠眠别怕,姐姐瞎了眼睛,照样能保护你。”
她手指一捏,身上的金色符文渗出鲜血,那锁链便破碎了。
江未眠感到了自由,她抱住月秋崖的脖颈。
她怀里带着新朋友兔子,她要和姐姐回家。
虽然不知道家在何方,但是她要和姐姐回家。
娇娇对她不好,她要回家。
月秋崖是在一个夜晚逃出慕家的。她身上发热,她摸到了类似于符文的纹路,于是她有了力量捏碎了锁链,逃了出来。
外头风雪很大,她知道阿舟离开了,于是她来带眠眠回家。
她已经悄悄让人给阿舟送了一封信,相信阿舟看到了那封信,应该会明白她的苦心。
慕寒闭上眼睛。
“慕寒,你可知罪?”审判的声音。
“你故意放走了妖孽,你可知罪?”
见他不答话,不知从何处出现的长鞭狠狠抽向他的脊背。
慕寒闷哼一声。
他鬓角流下冷汗,但他只是风轻云淡地笑:“她不是妖孽。”
一鞭又一鞭,他一遍又一遍地说:“她不是妖孽。”
最终他昏死过去。
出了长安城,几乎是鹅毛大雪的天地。
郁宿舟眼睫一颤,望着车外的雪花,似乎想起什么似的一笑。
而此时,窗外闪过一个身影。
他神色一冷,随后将那道光影收入车中。
是徐听鹤。
徐听鹤俯首:“月秋崖逃了。”
郁宿舟一瞬有不祥的预感。
仿佛为了印证他这想法似的,有人敲了敲窗户,恭敬道:“公子,有个小孩儿拦住了我们的马车,送来了一封信。”
郁宿舟接过了那封信。
信封上,是属于月秋崖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