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是熟练的,恍惚如同复刻的动作。
他正要睁开眼,眼前便落下一片白色的雪。
他伸出手一握,却被她捉住,极其凶恶地咬了一口指尖。
真是……记仇啊。
郁宿舟恍然大悟。
浴桶内,面庞上覆盖着雪白发带的少年,微微一笑。
很快,那只小手再度开始作恶,摸上了他的腰间,还拧了一把。
他配合地叫了一声。
随后听见小姑娘闷声:“哼。”
江未眠两只手抓住他的右手,摩挲他的指骨。
少年喉头一动,声音低哑而迷茫:“阿眠……”
“闭嘴,只许你摸我,不许我摸你啊!”江未眠手又酸又软,咬牙切齿,戒备答道。
少年忽的笑出声。
那悦耳的笑声,带着一点点无辜:“唔……当然可以。”
不过不食髓不知味,好难受啊。
算了,以后再说吧。
徐听鹤自夜晚时才恢复了意识。
他有些怒然地望着座上的少年:“你……”
话音未落,雪白的傀儡丝便穿过了他的手腕,让他痛得低呼一声。
他带着恐惧和忌惮望着郁宿舟:“不是说今日去取魂?”
少年低声应答:“哦。”
随后他眼眸如星,笑意盈盈:“取魂,取魂。”
“取了魂,还是阿眠吗?”或者换言之,还是,“现在的”,“他的”,阿眠吗?
他还能和她靠得这么近吗?
像今日一样,她和他。
也许又要重新开始也说不定。
徐听鹤把不准他的想法,心中有些不安:“你不取魂了?”
郁宿舟不取魂,便不需要他了?
“取了,若是对她有什么影响,你赔给我?”少年似笑非笑。
这样的阿眠,他赔得起吗?
徐听鹤看见他面容上显而易见的愉悦之色,心中七上八下,猜想万千,都难以戳破。
他心中想法瞬息万变,同时眼中闪现过一丝厉色。
他弹了弹指,催动了蛊虫。
来不及了。
少年神采飞扬的眼眸转为灰败。
“带我去月秋崖的房中,找到青青的魂火。”
月牙如钩,悬挂天穹之上。
府邸内,徐老爷不断踱步。
屏风前,火光照耀着他恐惧的面容。
徐夫人依旧端坐在椅子上,只是神色神神叨叨,隐约有精神衰弱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