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仿得一点都不像。”周镇偊挥了挥纸条,说:“不过要是朕的话,就不会从北门进攻紫微宫。”
赵平安惊声道:“陛下,这并非模仿的字迹,而是当年霍屹亲手所写!”
“怎么,你看着他写的?”周镇偊冷声说:“你还有其他证据吗?”
“没……”赵平安冥思苦想,他无论如何想不到,皇帝陛下拿到纸条的第一反应,是认定这纸条便是模仿的。
此时,军臣单于的话在他脑中回想。
在出兵之前,军臣单于与赵平安单独谈话。
军臣单于说,他目前最大的心腹之患,不在于秋鸿光,而在于大越的霍屹。如果败给了秋鸿光没有关系,他投降便是,大越不会杀降,等回到长安城,便依据军臣单于所说的做。
这些信息,都是军臣单于交给他的。
如果能让霍屹受到皇帝陛下的怀疑,军臣单于自然会派人从牢中把他救出来,带回大漠。
这个纸条,自然也是早有准备,专门做旧了的。军臣单于在长安这边可能有点关系,早已经派人将纸条放在赵平安家中,就等它作为证据,落实霍屹意图谋反的罪名。
“陛下,罪人所言句句属实!”赵平安激动道:“当初霍丰年受冤而死,霍屹曾在我面前流露过对先帝的怨恨之色,罪人是一心为大越着想,请陛下明鉴!!”
周镇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既然没有其他证据,那就拖下去吧。”
几个禁卫军走过来,捂住赵平安的嘴,把他拖了下去。
群臣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模仿?陛下为何如此笃定,纸条上的字迹是模仿的呢。
他们还没有想明白,就见皇帝陛下站了起来,缓缓走下台阶,站在霍屹面前。
“霍卿受惊了。”皇帝陛下解下自己身上的外袍,披在霍屹身上。
霍屹茫然地看着他。
霍屹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确保自己能应对任何情况。
最差的也不过是意图谋反被捅出来,皇帝陛下撤职定罪罢了。
好一点,就是周镇偊相信他。
但他万万没想到,皇帝陛下会做到这一步。
霍屹这时候才注意到,周镇偊手中还紧紧地握着那张纸条,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真的认为那张纸条是模仿的吗?
霍屹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自朕登基以来,霍卿陪伴左右,鞠躬尽瘁,夙兴夜寐,不曾有丝毫怨言。”周镇偊语气感慨:“从第一次北伐,霍卿大破龙城,为大越带来第一次胜利,直到如今,历经四次战役,未尝一败。不仅占据河套地区,更是将匈奴赶到河西走廊,其中种种功劳,不可尽数。”
霍屹道:“陛下客气,这是臣之职责。”
周镇偊缓缓道:“有霍卿在此,不论是北方匈奴,还是南方悍匪,甚至沿海倭寇,皆畏惧大将军威名,不敢来犯。朕得霍大将军辅佐,便如古时贤君良将,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