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从小在亲戚圈的同龄人里,算是比较优秀的,基本一直是被夸被注意的那一个,对方那些话让他倍感羞辱,说了句不用就愤愤挂了电话。

本以为这是和林沸最后的交际,直到初一那年,班里突然来了个备受关注的少年。

时隔两年重逢,盛星还是一眼认出了他,课间就忍不住激动地去找他说话,问他是不是还住在安县。

少年惊讶地看他一眼,笑了,问他怎么知道他老家在安县,然后道:“我就是平时放假和寒暑假住那里,大部分时间都住市里的,毕竟要上学嘛。”

看着那完全陌生的眼神,盛星再一次感到失望和愤怒,不过这一次他控制住了。

第二天,他故意把那个贝壳船带到学校,试图让对方察觉自己是谁,可林沸从他座位经过时,却异常兴奋指着那个摆件问他:“你在哪儿买的?!我老家的浴场也有这种摆件!用来装文具可好看了!”

盛星彻底绝望。

他看着林沸总是被一堆人围着转,以前看不到也就罢了,现在天天看着,他备受煎熬,怨恨又嫉妒。

怨恨林沸,嫉妒林沸,更怨恨嫉妒那些被林沸记住的人。

在林沸的世界,他好像永远是个局外人,不管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

总是不甘的,所以他想到了一个永远都不该去想的办法。

……

门外女人仍然在不停地敲门,听里面半晌没动静,似乎再也憋不住了,大声质问:“小星,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林沸今天居然说你纠缠他,他怎么能这么瞎说呢!你一个正常男人纠缠他干嘛?你告诉我啊?!是不是他瞎说?!”

床上原本还在发呆的盛星猛然坐了起来,像是在悬崖边抓到了一根稻草,嘶吼:“林沸联系你了?!什么时候?!”

盛母被他的吼声吓到,很快意识到他这反应代表着什么,怔愣几秒,终于哭了出来:“你、你不会真的喜欢男人吧?”

盛星等不得不耐烦,跑过去用力拧开门,也不顾对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伸手就道:“把你手机给我。”

第一次见儿子这幅可怕模样,女人哭声顿住,还没反应过来,口袋里的手机就被对方抢走了。

盛星直接点开通话记录,今天的已接电话只有一个,就是早上那个。

他二话不说回拨过去,没几秒就有人接了。

盛星:“林沸,是你告诉我妈的吗?”

那边语气平平,也不惊讶接电话的人是他,道:“你但凡有一丝害怕被家人知道自己的性取向的顾虑,就不该拿一点来恶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