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姿龄微微眯了眼睛,“五颗?徐丰之,你真有本事啊。”
“她才那么点大,你就敢一天给她吃那么多松子糖,将来若是坏了牙,你替她疼去。”
徐沛声觉得自己也有些委屈,“商姐儿说她前几个月见到奕姐儿,奕姐儿每日都挂着糖盒子在她面前晃来晃起的。”
“大家都差不多大,人家奕姐儿连糖盒子都有,她却什么都没有。说的可怜,我一时也没忍住,所以就……”
赵姿龄又气又笑,“奕姐儿是有糖盒子不错,里面可有糖?我看她瞒不过商姐儿,倒是商姐儿瞒过了你。你几岁了,徐丰之,还被你女儿骗?”
她女儿这一点倒是很像她,从小就聪明。不像徐丰之小时候,就是个愣头青。
她听她婆婆说过他小时候的事情,真是差不多日日都要闯祸,日日都恨不得把他抓进屋来动家法。
徐沛声忽然恍然大悟,“我说呢,五妹妹从小就是个爱教训人的,怎么轮到自己女儿反而不教训了,原来是奕姐儿蒙人。”
赵姿龄笑了笑,“她们家的齐昭昭也实在是个妙人儿,一门心思之和她爹好,想着对付她娘。偏偏她爹又不肯帮她,一家三口,总是闹的鸡飞狗跳的。”
“她们小姐儿俩倒也还好,虽然小时候一放在一起就哭,长大些了倒又好了。”
徐沛声随口道:“总不能她们俩也和你们俩从前一样。”
赵姿龄又眯了眯眼睛,“徐丰之,你方才说什么?”
徐沛声心中一紧,连忙摆了摆手,“没说什么,没说什么。我说她们姐妹友善,很好很好。”
见他这样,赵姿龄不免又要觉得有几分好笑。成婚三年,好像总是她压着他似的。
她也知道他只是一直让着她,因为他实在是很爱她而已。
“今日我给你五妹妹写信,明日会叫人带下船去。如今他们多在杭州,同絮娘夫妻在一起。”
“虽则前几个月才在燕京见过,但我们一去泉州,往后见面也少,我们还是先往杭州去一趟吧。西湖美景,我也不曾见过。”
同她在一起,徐沛声向来没什么意见,“反正如今管事们也还在采购,许多事也没有要到决策的时候,去杭州玩一玩也好。”
说到这里,他才忽而想起来,她似乎还没有回答他方才的问题。
“龄娘,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动心的?”
这一次,赵姿龄没有再回避,却也没有直接回答,“你猜一猜。”
他一猜,就从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开始猜起。
“应当不是那次在灞水边。那时候年纪还小,我还曾嘲讽你是仙鼠。你那时候那样对我笑,我也只觉得奇怪罢了。”
“后来似乎便是锦官楼,可我趴在墙头,看见你,连动也忘了动。你曾说我‘像个呆头鹅’,你这样聪明好看,怎么会喜欢一只呆头鹅,一定也不是那时候。”
“再后来,次次偶遇,次次也都有旁人在,我总是和你拌嘴。虽然吵不赢,但我瞧你如今我一回嘴你就要凶我的样子来看,你应当也不喜欢别人跟你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