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算来居然把半个她成亲后的正房搬到了这里。
太夫人一见她醒来,紧皱的眉头就已经松了一半:“沛丫头,还认得我吗?我是你祖母。”
她当然认得太夫人。小孩子发烧很容易把脑子烧坏,也许是前夜她也烧的迷糊了。
她想说话,却觉得喉咙很是干涩,只喂了那一口药进去,她觉得还是很渴:“祖母,我没事了,就是有些渴。”
太夫人听说,忙令丫鬟们拿了茶过来。
捧着茶碗的却是纭春。
沛柔当然是有些惊讶的,太夫人便道:“你前儿夜里起了高烧,昨天整整一日都没有醒。却一直喊着这丫头的名字,也不知道你要她做什么,就先把她唤来了。”
她居然昏迷了这么久吗?还以为不过是过了一夜。
意识不清醒时会唤纭春的名字,是因为她们前生实在过了一段很长很长的相依为命的日子。
此时房中众人都目带焦急的看着她,她只好对着大家歉意笑了笑。
看见纭春沛柔总是很高兴的,接过她递过来的茶碗喝了水,才开口道:“我已经没事了,祖母和李嬷嬷、陆嬷嬷年纪大了,还是早些去休息休息吧。”
环顾一周却没看见扬斛,心中有些奇怪,“扬斛姐姐去了哪里?”
太夫人面上就现了不悦,“大夫说你是白日在园里吹了风才会起烧的,她是你身边的大丫鬟,终日跟在你身旁,却没有尽到照顾你的职责,见你在园中睡觉,居然连条薄被也不去给你取。”
“我已经让她下去反省了,等过几日另外挑了人来服侍你。”
前生并没有过这一出,可她知道扬斛是很好的人,何况都是自己的过错,怎能让她得了这样的罪名从松鹤堂被赶出去。
“祖母,这事不能怪扬斛姐姐。我原本也没打算在园子里休息的,只是不耐烦听柯家表姐说话,才在那边闭目养神的。”
“可早上起得早,上午又费了精神,实在有些困倦才真睡了过去。既然我睡着了,身边又只有柯家表姐,扬斛姐姐就更不能走开替我去取薄被了。”
太夫人见她这么急急为扬斛分辨,便对陆嬷嬷笑道:“可见是你调教出来的人不错。”
陆嬷嬷点了头,见沛柔还有些疑惑之色,便向她解释道:“太夫人这是想看看您和扬斛这丫头的关系。若她在主子身边这么久还不能得到主子的喜爱,便是再能干,也不过是个废人罢了。”
沛柔恍然,太夫人笑道:“你陆嬷嬷培养个人出来,可没有这样容易,难道真的说换就换么?”
沛柔就埋怨道:“祖母,您明知道我才刚刚烧过,还这样捉弄我。”
“还说呢。你可是跟海丫头学了?知道我要罚你,就赶忙的先发一场烧,让满屋子的人都跟着着急。”
太夫人替她掖了掖被角,又伸手试探了她的额温,“摸着倒是一点也不烫了,不过药还是要好生吃着,若是反复起来,更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