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令折蕙将药碗递给自己,预备喂海柔喝药。
海柔吓了一跳,忙令折蕙给自己拿了靠枕过来,坐起来自己喝药。
常氏见此,暗怪婆婆多事,正欲上前让女儿重新睡下,就听见太夫人道:“海姐儿这是在母亲面前撒娇呢。虽然是病着,也不好总是就躺在床上。就算是康健的人,总是躺着也要躺的没了力气。”
海柔一口气喝完了药,直嚷着苦,折蕙忙拿过早已准备好的蜜饯和糖果递给海柔。
等吃完了蜜饯,海柔就对母亲道:“娘,你就先回院里歇着吧,我和祖母五妹妹说说话。晚间我一定好好吃药的。再说一会儿三叔母就过来了。”
常氏还要多言,太夫人便道:“你三弟妹行事向来妥帖,你便是不放心我,也该信你三弟妹。况且这几日你在院里的时间少,二郎的事情你也该多上些心才是。”
常氏见她提及了丈夫,便是不回去也得回去了。只好给太夫人行了礼,带着身边的吴妈妈先回了柏济堂。
看着常氏出了瑶芳坞,太夫人便对海柔慈和道:“海姐儿,还打算病几天啊?”
海柔就抓过被子蒙了脸,撒娇道:“就知道瞒不过祖母。”
“你娘那是关心则乱。”太夫人把被子扯下来,“病才刚好就淘气,装着起不来床骗你母亲,你瞧瞧你娘这几日都瘦成什么样了。”
沛柔倒并没有看出来海柔是在装病,还以为是前几日她发烧身体虚弱之故。
海柔撒娇道:“元宵那日出门我闯了祸,娘在马车上狠狠的教训了我,若不是刚好生了这场病,我娘还指不定怎么对付我呢。”
太夫人又好气又好笑:“听你这意思,还有些庆幸生了这场病似的?我看正该让你的脸上也发些痘子,变作个麻子,看你还愿不愿意生病。”
“祖母,”海柔嘟了嘴,“我都已经吃了苦头了,水痘发作起来痒死我了,还不能挠。我娘再怎么对付我,最多也就是把我禁足,可我病了这几日,连床都不能下,也没人来看我,我都要憋死了。”
她拿眼看着沛柔,嗔怪道:“五妹妹也是的,你是发过痘子的,并不妨事,这几日也没见你来看我,我白和你好了。”
沛柔佯装生气:“三姐姐就知道冤枉人。这几日我跟着祖母在松鹤堂里不知道给你念了多少经保佑你好起来,你稍好了些我就跟着祖母来看你了,倒还要被你埋怨。”
海柔就高兴起来,“我就知道五妹妹心里想着我,等我好全了咱们再一起出去玩儿去。”
太夫人便板了脸道:“你天天惦记着玩儿,咏絮斋的周先生可惦记着打你手板呢。年前先生布置的功课可都做了没有,若没有,别说你娘,周先生严厉起来,你可吃得消吃不消?”
“啊。”海柔哀号一声,一张脸霎时由晴转阴,十分生动,沛柔看的直想笑。
海柔也非常敏锐的捕捉到了沛柔的笑意,嚷道:“五妹妹你还笑,等我好了和你一起去上学,被周先生一念叨,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