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微笑:“殿下金尊玉贵,难免挑剔,从小便是如此。”
陈姜也笑道:“娇是娇了点,却还挺能忍,为了说服我支持你起事,跪也跪过求也求过,我想这应该就是她的执念了吧。为了殿下能早日投胎,我不得不忍痛送钱了。”
袁熙起身,朝她深作一揖:“有反楚之心的人不在少数,然杨氏警凛多疑,年年打压,如今确是有心无力。要募集人马,筹措粮饷,非三五年可成。陈姑娘雪中送炭,大恩不言谢,请你转告殿下,臣必不负她所愿。”
陈姜点点头:“放鬼一事终非正道,会为你引来孽债的,不要再做了。制造舆论这一块,可以换一种方式进行,如今我名声已扬,只要有机会,我会帮着见缝插针搞破坏的。还有军饷,嗯......我不敢保证数目,只能尽力,你就放手干吧!希望你兑现诺言,五年拿下,加油!”
袁熙深深看她一眼:“陈姑娘原先那般抵触此事,没想到今日却......”
陈姜无奈:“你以为我想?还不是受赵媞逼迫,她能去投胎,于我也有功德,我完全是冲着功德才干的。”
袁熙再作揖:“多谢。”
陈姜吃吃歇歇,歇歇吃吃,问东问西一直和袁熙聊了两个时辰,方才揉着肚子离去。临走前她又问了一遍:“你怎么知道我来了京城,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收鬼?”
袁熙的答案不出她所料,大周啊大周,忠臣还没死绝!带着虽千万人吾往矣的信念,倒也令人敬佩。
在回程马车上,她跟师焱抱怨:“遇到赵媞真倒霉,摊上这么大的事,能不能成还两说呢,我先做起白劳来了。你瞧着吧,以后尽得拿钱往水里扔,不知啥时候才能听见个响。”
师焱淡笑不语。
回到郭家,陈姜向赵媞说了她找到袁熙,并与他见面的事,赵媞狂喜,飞快地飘去国舅府看人。不大会儿回来,劈头就问:“你钱给他了吗?”
陈姜逗她:“没给,我还要再想想!”
赵媞几乎要窜起来:“还想什么呀?袁熙为了起事都委屈自己去当门客了,你答应过我的怎能不算数!一百一十万两你都舍不得给,还说什么要圆我心愿送我投胎,这就是我的心愿啊,这是我唯一的心愿啊!”
陈姜心虚地摸摸怀里十万印章和最近赚的几张银票,道:“我倒是不心疼,可这些钱都是冥君大人赚来的呀,你说捐就给他捐出去了,怎么不问问人家高不高兴。”
“大人又不用花钱。”
“不花也是他的钱,你父皇的龙椅能吃吗?不能吃也是他的东西,让他捐了,他愿意?”
赵媞脸色难看了,这个比喻不恰当,但戳中了她的痛处,龙椅不能捐,能抢。杨贼抢走了她家的龙椅,她却无能抢走陈姜的钱。
她立马转向师焱,盈盈欲泣:“大人,求您,小女子唯此一愿,请大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