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阵急促脚步从屋外传来,赵德贞的随侍小厮慌慌张张:“大爷,门房来报,府衙官差来了,要您即刻出去!”
赵妻瞒了阖府两天的事,随着官差到来瞒不住了。除了上学的大儿子,她的小叔弟媳,小儿子和两个女儿,以及几个下人都闻声而动,跟随赵德贞来到家门口,震惊不已地听着官差说话。
而官差身后,胡同两头,早已挤满了不知哪来的形形色色的人。
“赵德贞赵秀才,府衙自前日起共收了两份状告你诱·奸良家,抛妻弃子的状子。今日更有高氏女击鼓,告你与之和奸,知府大人命我等来请你去衙门候审。”
赵德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人,是不是弄错了,我根本不认识什么高氏啊!她冤枉我,这是诬蔑!”
“既然来告,自有证据,你若能证她诬蔑,上堂说个分明就是。”
赵德贞拼命摇头:“不行啊大人,我明日就要启程前往瑜州乡试,事关我功名前程,万万不能耽搁,可否待我试毕后再断此案。”
官差冷冷一笑:“不可,高氏不仅仅是告你,她是击鼓自首,束身归罪,先认下了和奸之罪。依大楚律,束身归罪者供出同犯立抓立审,知府大人明日升堂,现下就等着你了。”
赵德贞失措地看了看身边亲人,赵妻眼睛一闭晕了过去,赵府门前立时哭嚎一片。邻居老太爷站在自家门口,扶着石兽的脑袋摇首顿足:“与这般败化伤风之人为邻,耻也,辱也!”
胡同外东侧一驾连着三日停在同一位置的马车车厢里传来清脆的少女声音:“连顺哥,走吧,去瑜州。”
马蹄动起来,车子上了主街,赶在城门关闭前出了连州,一路向南,奔瑜州而去。
廖氏木雕泥塑般坐在车厢里,身子随着车轮颠簸微微晃动,全身僵硬得像一块石头,眼珠子都无法转动一下。
她保持这种状态已经好几天了,从出发连州开始,她就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陈姜牵着她往哪儿去,她就往哪儿去,让吃吃,让睡睡,让坐在马车里听戏,她就坐着。不说一句话,甚至连眼泪也没掉过一滴。
陈姜也不理她,抱着胳膊打了个呵欠,靠在厢壁上假寐。
影子在旁大惑不解,问题多多:“你找的人有啥证据,不就一个玉佩吗?到了公堂里他要是不承认呢?你是假的瞎说的,那他也能瞎说啊!本来就是扯不清的事,他那么会骗人,最后又被他跑了咋办?。”
赵媞倒是颇欣赏地看了陈姜一眼:“小鬼,他会不会被判罪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去不了瑜州。”
“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