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碧云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背过身吸了吸鼻子:“臭丫头!”
只有廖氏没发表意见,她默默摆饭,吃饭,收拾碗筷,进了灶房洗刷好久没出来。陈姜跟陈碧云随意聊了几句,见快到歇觉的时辰了,廖氏仍不进屋,便去找她。
“娘,干啥呢?”
廖氏蹲在灶窝口埋着头,听见陈姜声音忙抹了抹脸:“没啥,把柴灰扒扒,就去睡了。”
陈姜也在她身边蹲下,歪头看着她:“咋还哭了呢?啥事不高兴?”
“没有没有。”
“是去府城的事吧?”
“别瞎说。”廖氏仍摇头。
陈姜笑道:“去府城玩玩又不是要干啥,你难过个什么劲啊?”
廖氏不作声。
陈姜又道:“这几个月从你手里过的银子也有一百多两,你要是拿着就跑,我不会去追的。你咋不跑呢?是舍不下家里现在越过越好的日子,还是舍不下我跟哥?”
廖氏猛转头瞪了她一眼:“你胡扯啥呢,你把我当啥人了?”
“有外心的人。”
一句话把廖氏噎住了,她脸涨得通红,嘴唇紧紧抿着,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陈姜拍了拍她肩背:“没事,有再嫁的心没啥丢人的,爹死了,没人有权要求你一辈子为他守寡。你才三十多岁,完全可以再嫁,而且我会支持你,哥说了不算,我当家。你要是能嫁,我会给你陪份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出门,谁都不能说三道四。”
廖氏微微吐出一口气来,泪珠子扑簌簌掉下。
“你要听清楚,是再嫁,不是受骗,”陈姜话锋一转口气严肃起来,“我虽然一直收着你的玉佩,可我对那位赵大老爷很是怀疑。如果他心里有你,爹死了以后,他也该出现了。一年多了,人呢?”
廖氏听着闺女提此事,先是心里一抽,后又觉得她早知道了,自己再躲闪也是笑话,便嗫嚅:“他...他不知道。”
陈姜叹笑:“为啥会不知道?他要是惦记着你,就会时时刻刻关心你的状况,他远在府城不方便,可不是在咱村还有熟人吗,咋也能问得出来!这么长时间,他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