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还没完全嗅出最后一个答案,突然就说不出话来。
她的脖子上,正掐着一只手,缓缓收紧。
这是她最喜欢玩的那只手。阿谨的右手。
“你真乖。”
抱着她的新郎说,语气温柔,手中收紧:“去死好不好?”
【现实,A国,回廊,某处寂静的角落,廊檐下的阴影】
他把红绳紧紧扣在掌心,红绳那头的金色玩偶已经停在了回廊与水面的交界线。
而隐隐系在玩偶手腕上的白绳,光芒已经飘忽不定,似乎后继无力。
【现实,E国,桥洞,卧室,昏迷的沈凌床边】
薛谨眼睁睁看着沈凌张开嘴痛苦地呼吸,她的脖子上浮现了青色的指印。
……而他甚至不用去比对,他知道那是谁的手。
妈|的。
“你敢。”
他气血翻涌,藤紫色的眼睛里隐隐浮现出了薄鼠色的火焰。
【不知名的梦境】
沈凌被掐得双脚离地。
她想喘息,但张开嘴只能把唾液滴在他手上。
“阿……噶……呃……”
为什么?
也许是看她满脸的难以置信,薛谨歪头,想了想,竟然回答了这个说不出口的问题。
“因为我恨你。”
他眨眨眼睛,泪痣在红色的烛光下或隐或现:“金色的小家伙,我是全世界最恨你的。我希望你去死。”
可……
依旧是薰衣草和雨水的气息。
依旧是她熟悉的泪痣和眼睛。
沈凌“啊啊”了几下,喉咙愈发疼痛。
她想说:你明明就是阿谨。我认得,不会搞错你。
可她说不出来,她只能发出“啊啊”的嘶哑呻|吟,同时抑制不住地从眼睛里滚出大滴大滴的泪来。
是阿谨。
这个就是阿谨。
阿谨要杀了她。
阿谨恨她。
为什么……?
因为她不够听话吗?
因为她不记得戴婚戒吗?
因为她闹脾气要离婚吗?
窒息感让沈凌的脑子一片空白,她逐渐连努力发出的呻|吟都消失了,而从一开始被掐住,她就一点都没挣扎过。
因为是阿谨。
她丧失了一切动作,只是眼睛里的泪水越滚越多,吧嗒吧嗒淌下去,狼狈极了,一丁点都不伟大。
泪珠砸在少年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