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我是薛谨。”
“你好……”
“你为什么要给我们糖?”
黎敬雪磕磕巴巴的回应被弟弟打断了。
后者哭声依旧未歇,但此时和姐姐一样盯着这位祭司,眼睛一眨不眨:“我、我弄碎了铃铛,那是——”
“凶兆。”
薛谨很平淡地肯定,“白铃铛是我的祭祀物,你摔碎了它,让它染上血……知道意味什么吗?”
黎敬学又害怕又激动:“……不、不知道,大人。”
“意味着你会伤害我。”
高高在上、宁静端庄、强大无匹的祭司和小男孩对视了一眼,眼神里不含什么恶意的情绪,纯粹长辈般耐心解释道:“在未来的某一天,你可能会导致我受伤,导致我失败,或者……”
杀死我。
他顿了顿,移开视线,把还拿在手中的另一支糖葫芦直接塞进僵立的黎敬雪手心里。
双胞胎里做姐姐的这个似乎有点呆,但女孩子是应该让让的。
“我、我不会的!”
哪怕是没能听见祭司隐去的未竟之语,十岁的小孩也险些激动得跳了起来。
“我不会,我怎么可能伤害您——您是——”
薛谨又望过来。
他涨红了脸,这才意识到什么,慌忙揩干净脸上的泪。
“您、您是祭司!”
执拗地大叫,“您是我和姐姐的祭司——我们会——我们会——我绝对不会伤害您!您是我最尊敬的人!”
是吗。
听到这么一番表达喜爱与忠心的宣言,祭司的眼睛和眉毛依旧没有动。
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触动。
“我知道了。”
语气一直平静得没变过,“那么现在去帮我拿支毛笔吧。”
“好、好的!”
“再出去一趟通知考核的监管人,就说结果已选定。”
“……真、真的吗?!”
左右只是想培养两个能帮忙处理工作的忠心属下而已,之前那些工作能力的考核第一已经说明了问题,没道理因为最后一场含着“缘分”这玄幻调调的测试把他们踢走。
薛谨没解释,挥挥手正要示意黎敬学离开,又想起了什么。
“你们两个,把手腕伸出来。”
一对双胞胎。
有点呆的姐姐,活泼的弟弟。
两只小手。
薛谨微微抬起袖子,拆下袖尾的两颗白铃铛,用绳结分别在这两只手腕上系了一圈环。
环里的白铃铛轻轻响动,悦耳极了。
黎敬学激动得抚摸它,黎敬雪红了耳根。
“这是作为我执事的凭证。以后见铃铛如见我。”
分好铃铛后,薛谨摆手示意黎敬学出去办事,便转身回到案桌上。
……教团刚刚建立,他每天的工作几乎堆满一天24小时,就连休眠都没有空闲。
黎敬学兴奋地跑开了,而有点呆的女孩子依旧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