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终于完成了漫长的一切工作,蜷缩在巢里把致命伤都治好,半死不活地以人类形态穿上人类衣服坐上飞机后,才会有个意识。
玩手机。
于是你把手机从尘封的裤子口袋里拿出来,发现了满满三个屏幕的未接电话。
——全部都来自于你在C国的新婚妻子。
……因为她没有手机,暂时不会发短信,只能用家里的座机给你打电话。
一二三四五。
整整一个月。
查克默默把头缩回来,嚼了口热狗,提前为自己注定死去的朋友哀悼。
前排的团长回过头来:“工作终于结束了,这次回去后可以好好玩……”
薛谨:“我想死。”
团长:“???”
【数小时后,C国】
因为某人在飞机上发表的可怕言论,团长再也没来搭理他们这排座位。
查克很高兴,他和萨尔伽约好了要去公会交易区的脱衣舞俱乐部喝酒(是的,还是一年多前的那个脱衣舞俱乐部,这家俱乐部的舞娘们后来因为愤怒于薛谨戴眼镜糟蹋颜值的行为集体朝他泼酱油),一下飞机就挥挥手离开了。
而薛谨很想死,所以他是慢吞吞拖着行李箱离开的——当然,除了“想死”以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这次伤势因为休息时间过少还没好全,薛谨打算告诉沈凌自己得了重感冒(。)
……当然,如果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并有机会说出这个借口的话。
啊,怎么想,晾了妻子的消息整整一个月没回复,都是死刑啊。
抵达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
薛·想死·谨拖着行李箱,晃晃悠悠爬到了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
门后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亮。
那像只黑毛怪兽黑洞洞的嘴巴,你绝不想自己走进去。
【你看到了暖黄色的灯光。】
——不知怎的,薛谨的脑子里冒出了一年多前艾伦描述过的画面。
他不禁叹了口气,出于疲惫的心理和疲惫的身体。
“沈小姐,我回来了,我很抱歉,请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