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珣果然就是个不懂事的狗屎臭弟弟,他心疼了半天这个白眼狼,现在却连自己都要搭进去了。

“你要和他殉情?”蔺珣听完他的话,突然把陈放从栏杆外面拎了进来,用力掼在了地上。

徐伊甸太难受了,不想跟这个听不懂人话的蔺珣说话,只是把脸埋在臂弯里,安静等死。

好不容易踩到实地,陈放连滚带爬地要跑,又被蔺珣一脚蹬倒在地上。

看那个架势,蔺珣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而是怕他死得太轻松。

他爬着跪起来,“咚咚”地朝蔺珣磕头,公鸭嗓子难听得可怜,“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不跟别人说。我喝多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蔺珣踩着他的肩膀,根本不听他的话,而是偏着头问,“他为什么想跟你殉情?”

“他没说要跟我殉情啊……”陈放哆嗦着辩解,“那是你说的……”

“那他为什么哭?”蔺珣的目光依旧不聚焦,涣散却不失凶狠。

“可能……因为你说你要杀他……”陈放恨不得赶紧爬走,“你问他呀,我哪儿知道啊……”

蔺珣一拳就把鹌鹑似的陈放砸晕了,弯腰问徐伊甸:“你为什么哭?”

这么一会儿功夫,徐伊甸的匹夫之勇就消失殆尽了,怂成了球,一句话不敢说。

“因为不能殉情?”蔺珣咬着牙,一字一字地往外挤。

徐伊甸刚熄灭的火又给挑起来了一点,他低声嘟囔着:“要杀我就赶快的,等我饿死就轮不到你动手了。”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你饿了?所以你是出来找吃的的?”蔺珣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是语气中的冷硬慢慢融化了一些,“你不是来找人的。”

徐伊甸快被他气咽气了,没好气地说:“怎么会?我吃饱了撑着了,大半夜来跟个变态殉情呢。”

海浪哗啦哗啦地冲刷着船身,空气里是咸咸的海水气息,旁边还躺着一条死狗一样的陈放。

两个人一蹲一站,半天都没说话。

看见蔺珣揉了揉太阳穴,徐伊甸却没有最初那么害怕了。可能是因为见多了就免疫了,也可能是因为如果蔺珣现在想杀他,他估计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了。

“起来。”蔺珣先开口了,俯身托住徐伊甸的胳膊肘把他扶起来,拉着他往旋转门走。

徐伊甸没力气,只能跟着蔺珣走。

只是他本来就有点低血糖,又蹲了一会儿,走了没两步眼前就黑了。

他往前一栽,蔺珣立刻把他扶住。

“杀我还挑地方吗?”他是真的有点站不起来,捂着肚子往地上蹲,“就地处决行吗?我走不动了。”

其实他心里还是不大能放下蔺珣的,但现在这个情况也不是他说了算的。

天要下雨,男主要杀人。

徐伊甸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