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只要和徐伊甸有关,他心里就会涌起一种难言的怒气。

看见他就生气。

被他咬住嘴唇生气。

听见他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生气。

看着他给陈曲夹菜更生气。

这种怒气在今天他突然冲进病房的时候来维护自己的时候达到了顶峰,变成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怨。

为什么自己会跟一个陌生人生气?难道是因为徐伊甸破坏了这场戏的秩序?

他想不出来原因。

但是徐伊甸在身边的时候,从上辈子遗留下来的头疼就会缓和很多。

这阴魂不散的头疼纠缠了他两辈子,让他寝食难安,自然也就难以忘却。

徐伊甸是个变数。

一个惹人生气又似乎有点用处的变数。

他收起琴弓,抬眼看向落地窗。

徐伊甸被那冷眼吓得往后一纵,蔺珣这是要把他立即淹死?

应该不会,书里说这宅院是蔺珣姥爷家没落前给他留下的唯一财产。

蔺珣从小到大都极其宝贝这里的游泳池,一年到头这里面都要蓄满水,里面一片落叶都不能有。

那时候蔺家也没人管他,蔺珣甚至会在深秋自己跳进池子里捞落叶。

所以他应该舍不得让自己玷污了他的宝贝池子……吧?

正担心着,陈伯温声喊他:“小先生跟我来吧。”

来了来了,灭口的帮凶来了,会把他砌进墙里还是大卸八块送进市场伪装成猪肉?

徐伊甸一边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扣上肉联厂的检疫章,一边手软脚软地跟着陈伯上了二楼。

这宅子有年头了,木制的楼梯踩上去会发出细小的吱呀声,更让徐伊甸心里头发毛。

“这是您的卧室。”陈伯微微侧身,把徐伊甸让进屋。

房间打理得很干净,但是却有一种清冷的气味,明显就是有段时间没人住过的。

徐伊甸不由有些好奇:“我一个人住吗?”

也对,蔺珣可是结婚一年都没碰过原主,应该就是分开住的。

陈伯只是淡淡地笑着,“这房间是小先生年前来这儿的时候住过的,先生一直让我们收拾着,您的行李也已经从学校拿回来了。”

徐伊甸看老管家避重就轻,也怕自己说出什么容易露马脚的话,客气了两句就让陈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