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外人面前,她半句话也没说,只让我与你商量。”
元礼惨然一笑:“事已至此,还有何可商量?你们要和五族建交,才有机会取得解药,于情于理,把我交出去便是,最坏的……大不了当场殒命。阿翕与当年的动乱无任何瓜葛,不必随我走这一趟。”
“哥哥!”静翕泫然欲泣,“你……你不能去!他们会杀了你!”
“阿翕,我们没别的选择。如牺牲我这无用之人,能保住你,救回……那一位,成全天家兄妹的幸福,绝对比我们下半辈子躲躲闪闪、亡命天涯要好得多!”
霍睿言于心不忍:“这是你的决定?”
元礼苦笑道:“此为最佳办法,损失最少。我的意思是……在供出我之前,你们必须谈妥条件,比方说,逼他们允准师父入境寻药,并能送他老人家安全回京……”
霍睿言注视仍作女子打扮的元礼,脑海闪现初相遇时,同样是严寒冬季。
那文秀少年比他年长一两岁,倚梅而立,抬手采摘梅花。
面如冠玉,五官精致,即便穿着翰林医官院的苍色长袍,人如空山孤月清朗。
此后,他们互相怨怼过、争风吃醋过,保翠山行宫那回闹得不可开交,继而开启长达五年的合作。
期间,元礼偶有捉弄霍睿言,但彼此信赖、惺惺相惜,实则饱含从未袒露于人前的兄弟情意。
“当真……没别的办法?只能走这步?”
霍睿言确实不愿用元礼的性命来换取他本就触手可及的美满。
哪怕他们都明白,生长在中原的草药对宋显琛的毒无效。
元礼摇头:“从你头一次跟我说起,五族人要来时,我便猜到……有此下场。”
霍睿言暗自盘算,如何部署,遇到危难时如何解决,却听得元礼黯然道:“我走以后,阿翕……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