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霍睿言目光倾垂,夹带几分赧然。
在他心目中,与宋鸣珂顾虑相似——一旦揭穿了“表弟”实为“表妹”后,二人在接触交往方面,会有诸多避忌。
宋鸣珂啐道:“于是,你俩勾搭在一起,狼狈为奸了?”
“没有的事!只是……偶尔传递信息!”霍睿言咬唇,暗觉她语调稍有松动。
果不其然,宋鸣珂淡然道:“元医官,先起来,站着说。”
元礼搓揉双腿,缓缓站起,又将自己在李太医回京后萌生退意的想法道出,并谈及一夜之间连遭两拨人暗杀的惊险事件。
他解释,未曾出卖天家兄妹,对外泄露的消息,多似是而非。
“为何?”宋鸣珂神色略微温和了些许。
他垂首而立,嗓音沉重:“我有难处,有原则,也理解你们的苦处。”
霍睿言没来由记起,当年元礼曾经说过一句话,原话是——我是很在意她,类似于,同病相怜。
他至今仍对“同病相怜”一词持有疑虑。
密室内灯火昏黄,元礼在流水遮掩声中谈起离开翰林医官院后的细节。
宋鸣珂转头问霍睿言:“他藏得如此隐秘,还换了装扮,你凭何在宴席上猝然离开,便迅速寻到他?”
霍睿言挠了了挠头:“因为宫人呈上了一盘糕点,颇似元医官做过的桃花水晶冻,让我想起他的藏身之地。”
宋鸣珂尚未反应过来,元礼补充道:“那年上巳,我俩约在篱溪碰头,我无意中透露,那处是我常来之地。”
“你俩关系果真密切!上巳节相约于溪边戏水……”宋鸣珂关注点瞬间转移,“那元医官有何打算?”
“我回翰林医官院已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