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睿言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片段,仿佛三拜成礼的是他和宋鸣珂,他按捺不住喜悦,转头偷偷望向她。
不料,她目不转睛凝望那对新人,眼中泪光泫然,竟似要哭出来。
霍睿言的心霎时冷凉了几分。
众宾客分别到府中的男女宾席就座,宋鸣珂心神不宁,任霍睿言牵着坐上男宾首席。
来道贺宁王和官员们,到此刻才发现皇帝也来了,纷纷上前礼见。
宴席间觥筹交错,笙歌悠扬,美酒佳肴不在话下。
明明是大喜日子,宋鸣珂却因各种杂念盘踞心头而烦躁,酒过三巡,便借洗手为由,起身离席,领着余桐往后花园走去。
霍睿言不好随她同去,留在原位,应对亲朋好友的敬酒,如芒在背。
憋了一阵,迟迟未见她归来,他慌忙对父兄致歉,连外披的大氅也没拿,快步往她离开的方向奔去。
满目秋色晃于眼前,桂香已淡,霜菊犹立,半数落花风里飞扬,飘洒各处。府中人忙于筹办婚礼,没来得及清扫,是以残香萦绕,渗人心脾。
少数避席闲聊的宾客游走在廊前、树下,见了霍睿言脚步匆忙,有的笑而打招呼,有的则议论纷纷。
“霍二叔!”一少年声音嘹亮。
霍睿言停步,茫然回头,见此人年约十四五岁,仪表俊秀,是他其中一远房堂侄。
他颔首示意,举步欲行。
“叔叔有事要忙?”少年满脸殷切之色。
“嗯,有点事,怎么?”
“哦……本来有些问题想请教您,来了几日,听说您也搬到侯府居住……迟迟未得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