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整旗鼓?只怕旗还未造出来,已遭人折断!”
“外祖父……还有娘,会尽力为你物色辅佐之良将,你切勿灰心丧气!”赵太妃悲伤渐减,改而换上劝勉口吻。
宋显扬自是不相信她寡居后宫,还能给他这不肖之子物色什么良佐。
他不忍浇灭她最后一线希望,唯有含糊应对。
当夜,母子二人对坐,赵太妃交代诸多远行注意事项,事无巨细,颠来倒去地重复。
熠熠烛光下,宋显扬凝望她俏丽面容,无数往事席卷心头。
前些年,母妃曾不止一次暗示,若当时的太子宋显琛出了什么差错,他这二皇子就能成储君,言语中透露深切期盼,督促他努力上进。
他也觉三弟过于宅心仁厚,性子温吞,更谈不上聪慧,私下有了与之较劲的心。
听闻宋显琛遇袭时,他怀疑是外祖父赵国公所为,后遭母妃矢口否认。
后来,她于除夕家宴上呕血,一病两年,亦想尽办法将他留在京城。
事与愿违,即使他步步小心,终究声威不再。
当下,听母妃絮絮叨叨,宋显扬心不在焉,连连举杯,饮尽杯中凉酒,直至亥时,方送她出殿阁。
宫苑之内,收拾行囊物质的宫人内侍进进出出,搬运箱笼等物,忙得不可开交。
宋显扬微有醉意,周身发滚,并未细看,懒得沐浴更衣,拖着微晃步伐,自行回寝殿。
扫视一圈,往日殷勤伺候的仆侍均杳无踪迹。
房中缭绕淡香,冷冷清清,仅有微弱灯火,诸物看不清轮廓。
“哼!一朝失势见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