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信不信由你!她好不了,你再杀我也来得及。”
“她会好!”霍睿言无法忍受他话中的不详之词,禁不住扭头去看宋鸣珂。
安睡容颜,如温顺小猫,他的心随之一软,嘴角微微勾了勾。
“再说,你觉得,我会蠢到在她昏迷不知情时,下手杀死你这‘忠心耿耿’的御医官?除非……你不配合,自寻死路!”
元礼隐隐松了气,闷声道:“霍二公子要在下如何配合?”
“说出真相。”霍睿言一字一顿。
元礼阴柔的脸容漫过悲色:“我有难处,也有原则。”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比原先缓和,各自的锐器却丝毫不肯退缩。
霍睿言猛然记起一细节。
今日上午,品尝汤绽梅时,宋鸣珂问及元礼的妹妹,元礼语带遗憾,眼神黯然,双手紧掐白瓷罐,许久不松手。
当时霍睿言的关注点在于糕点与蜜渍梅花是否有异常,如今方觉察,他绵长的沉默,源于竭力隐藏的恨意。
“你妹妹……在他们手上?”
元礼一愣,笑得苦涩:“霍二公子心思敏锐,在下佩服。”
霍睿言并未因夸赞而滋生自得之意。
将心比心,倘若有人用他的至亲,如父母、长姐、兄长……或是宋显琛兄妹的性命加以胁迫,诱使他做坏事,他未必如自己想象中那般,能秉持一身正气。
眼前的年轻医官,有过,有功,有苦衷。
如他并非存心加害宋鸣珂,霍睿言理应将其拉回己方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