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了不同样式,霍睿言想征询宋鸣珂的意见,蓦然转头,惊觉她已歪倒在短榻,双眼闭合,睫羽轻垂。
褪去故作威严的神态后,愈发婉约柔美。
他呆然出神,舍不得唤醒她,只想静下心来,趁无旁人在场,好好珍惜仅属于他的美好时刻。
眼前的小少女,以豆蔻之龄而居庙堂之高,绯袍挂体,金玉悬腰,脸上抹了一层粉末,显得皮肤偏暗淡。
搭在一旁的小手则光洁白皙如玉,嫩得可掐出水来。
偏生右手中指关节处,因近一年日夜执笔而生了层茧子,粗硬砥砺,与她的真实身份全然不符合。
在父亲仙逝、母亲无支援、异母兄弟虎视眈眈、朝臣质疑的情况下,她一声不吭,默默替患病的兄长扛下重责。
这一切,本不是天真烂漫的小丫头该承受的。
而他这二表哥,是时候以另一种形式守护她,辅佐她。
分不清愣了多久,霍睿言回过神来,身子柔柔前倾,温声轻询:“陛下若困乏,到软榻上躺一会儿可好?”
“嗯……”
宋鸣珂懒懒应声,却连头发丝也一动不动,又陷入深睡中。
小坏蛋!一心想着给他赐婚,自己却跟元礼走那么近!
霍睿言愤懑弯下腰,小心翼翼伸出两臂,将她横抱至怀内。
肩头瘦且窄,宽松外袍掩饰下的纤腰不盈一握,比想象中还要轻软。
她水润小脸紧靠他坚实肩膊,如一团柔棉,瞬即抚平他的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