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里的环境对他们的限制很大,只要挪动脚步就会被传送回冥事铺,所以眼下最难的事情变成了——
站在原地,怎么样去
,
?,
简直难如登天,强大如赵烈都做不到。
他垂眸思忖了片刻,再抬眼时,想到了主意。
钟阎言简意赅:“用火。”
“用火吗?”岑安却有些担忧,“老槐树长得太大了,用火烧的话一时半会肯定烧不完,中间要是赵凛和赵烈察觉到不对劲,我们还能拿到保险箱吗?”
钟阎默了默——
确实,岑安的担忧不无道理。
林林总总几个副本走下来,无一例外的,鬼怪们对装有邪神残躯的保险箱充斥着近乎病态、嗜血的渴望。
保险箱一旦落在赵凛或者赵烈的手里……
等等。
钟阎头脑飞速运转,半晌后作出决定——
“我们应该要想办法,让赵烈拿到保险箱。”
这么长时间形成的默契令岑安顷刻间便想明白了他的意思。
岑安弯了弯眉眼,眼角流泄出狡黠的光,补充道:“在赵烈拿到保险箱之前,咱们还得让赵凛知道。”
钟阎勾起嘴角。
一切尽在不言中。
——
回到赵府的赵烈身上带血,浑身散发出暴戾阴冷的气息,如同从海底最深处翻上来的汹涌巨浪,逼得赵府的杂役们噤若寒蝉,几乎喘不过气来。
赵烈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带着“假岑安”回到自己的住处。
“假岑安”坐在床沿上,虚弱地拧着眉。
直到现在他才注意到,他的小腿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幸被一朵掉在脚边的人脸槐花咬中了脚踝,伤口虽然不深,但还是流出了血,沾湿了鞋袜。
岑安紧紧抿着唇,漂亮的脸蛋由于受到过度惊吓,此时雪白一片。
赵烈本想先处理好肩膀上的伤,转身时却注意到自己的“小新娘”正苦哈哈地皱着张脸,咬紧牙关挽起裤脚,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
裤脚被挽至小腿处,看到那截羸弱纤细的小腿,以及被血沾湿的袜子,赵烈心脏猛地被揪住。
他顾不得自己的伤,心疼地半跪在地,像托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样,轻轻托起“假岑安”受了伤的纤瘦脚踝。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没保护好你。”
自责和内疚充斥了他的心脏,赵烈双眼通红,忽然抬手使劲打了自己一个巴掌。
“假岑安”急忙按住他的手,安慰他,“不是很痛,我没事的。”
他越乖巧懂事,赵烈越愧疚不已。
“假岑安”适时鼓励他,“等你把伤养好,明天咱们再去一趟,那株老槐树已经不行了,到时候去拿你想要的东西,还要记得给我报仇。”
赵烈使劲点了点头。
他没注意到,在他点头时,“假岑安”的嘴角几不可察地翘起一抹细小的弧度,无声地比了个口型——“拿捏”。
——
时
()间匆匆即逝,夜幕降临,刚晋升为赵府信任管家的方姓厉鬼,借着熟悉赵府的由头,早已将赵府里里外外走了个遍。
借助厉鬼眼睛的钟阎默默记下了赵府的布局。
除了前堂和后花园外,绕过后院七拐八扭的连廊,东侧崭新的庭院里住着赵凛,西侧破败的庭院里住着赵烈,两间院子中间矗立着一栋古朴的宅子,赵老爷像分界点一样,守在宅子内。
平日里,赵老爷白天会待在宅子里不出来,等到晚上才会来到前堂,撑着拐杖一坐坐到天亮,雷打不动,每天都是如此。
自从赵凛和赵烈大打一架后,赵老爷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衰老。
路过前堂时,厉鬼能清晰听见里面传来的叹息声。
往常都是张管家在旁边伺候,但今晚张管家被赵烈叫走,听说是去给“二少奶奶()”
“?”
赵老爷掀起干枯的眼皮,浑浊的视线扫了它一眼,“有事?”
厉鬼四下看了眼,确定没有旁人在,才讪笑着凑到赵老爷跟前,佝着腰,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老爷,刚刚我路过二少爷那儿时,凑巧听到二少爷说,他明天准备把大少爷诓骗到某个地方,他已经提前在那里设下了陷阱,保证这次能解决掉大少爷!”
厉鬼的声音越来越低,同时愈发惶恐起来。
“您看……这事要不要和大少爷说一声,让他小心为好啊?”
听完厉鬼的话,赵老爷怒目圆睁。
“还有这事?!”
“你确定没听错?!”
厉鬼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心惊胆战道:“老爷,我说的千真万确,如果有半个字作假,就让我被挫骨扬灰……”
厉鬼的表现显得极为真诚。
赵老爷狐疑了半晌后,最终还是信了。
他颤颤巍巍地撑起拐杖,“快跟我去赵凛那里!”
厉鬼立即爬起来,十分狗腿地搀扶着赵老爷,急匆匆往赵凛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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