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是吗？

肖屹眼神中布满戾气，她甚至害怕他这样直接把那男子从驾驶座位上拎出来，甩地上。

肖屹！

他怎么会？他怎么敢？

她徒然想起肖屹为了护她不是没做过疯狂的事。

思绪缥缈间，楚溪听见肖屹威胁那车内的男子，声音平稳却威严，道：“跳车是我的错，要骂骂我。对她，你得道歉。”

那司机感受到颈间几乎令人窒息的力度，并且这会他在肖屹的武力胁迫下脑子清醒了。

相较于肖屹的动作而言，肖屹的话并不算蛮横无理，他张口就骂边上站着的无辜女子，确实不对。

他立刻认怂，“对、对不起……对不起、咳……”

肖屹丢开他的衣领。

这司机面色仓惶，压根也不敢骂肖屹，这会他怕了。

他立刻一脚油门跑了。

肖屹高大的阴影渐渐笼罩在她眼前，遮住了路灯的光，目光晦暗地注视着楚溪。

他喉结一滚，哑声道：“溪溪……”

楚溪知道，或许是刚才的插曲令他对她感到抱歉，害她无端端被骂。

可他又可知，她这一天不止这一个人无端端地骂她。

她也被他吓了一跳，以为他真要对别人动手。

对他的认知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打破，她感到些许惶恐。

这份惶恐令她目光更冷淡地回视他。

这目光冷凝得令肖屹的声音戛然而止。

楚溪声线更硬，态度更坚决，“是我想给我们间留点余地，话说得不够明白。”

她撩起眼皮，眼神里凉得如雪山上的冰泉，声音更是冷透了，“我们已经解除领养关系了。”

她顿了顿，咬牙，艰涩道：“给我留条活路吧。”

他自己也跟人说了，他们都已经解除领养关系了，虽然荒谬，但他当初都认为她以死相逼了，也只是选择跟她分开。

这会儿又何必还要扮演兄友妹恭？这会儿又不怕她自残相逼了？

她压着心头的火气，咬牙道：“别跟着我了，你知道我什么人。”

肖屹瞳孔剧烈一缩，震惊到失语。他漆黑的双眸中满是晦暗，楚溪甚至觉得他整个人都微微一晃。

但楚溪知道，肖屹不会再跟过来了。

肖屹是什么人？

他的自尊、骄傲、原则让他不会再骚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