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讨厌后院的这些破事,什么妻妾嫡庶相争你算计我我算计你,那些个阴谋诡计简直令人发指。我还是喜欢简单的生活,一夫一妻相亲相爱不好吗?”
“世人大多贪心不足。”
“是啊。”她感慨,“欲壑难填。如果我是后宅里的女人,我可不管什么名声更不管什么贤良,我自己要是不痛快别人也别想痛快。纳妾什么的想都别想,和离都不可以,我宁愿做一个寡妇。”
他先是不解,尔后明白她的意思。
她朝他眨眼,“做一个有权有势的寡妇,可比当一个贤惠大度的主母强。”
他有些无语,黑着脸,“你想得可真多。”
“不想多点不行,我无依无靠的,要是自己再不多想点,只怕哪天死了都没有收尸。”说到这,她似乎有些伤感,指不定自己一语成谶。
他看着她,“不会的,不会有那一天。”
“谁知道呢?”她故作轻松道:“我无亲无友,又做着这样的差事。天有不测风云之时,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越是满不在乎,越是让人觉得凄凉。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着,竟是不愿看到这样伤感的她。
“你并非无亲无友,你还有我。”
“谢谢。”她笑了一下,耸耸肩,“你有你的苦衷,也有你要做的事。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倒是希望给我收尸的人是你。”
“住嘴!”他似乎怒了,额间隐隐暴起青筋,“不许说这样的话。”
“好了,好了,我就是说说而已。”她心下一暖,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给自己收尸也不错。
远处有人匆匆往后院而去,墨九眼睛尖,认出那人正是荣侯。她挑了挑眉,用手肘顶了一下荣直。
“你那个父亲还真是和别人不一样,顶着那么大的一顶绿帽子,我看他活得有滋有味。”
“他不是我父亲。”
“你知道我知道,他哪里配做你的父亲。”
墨九觉得荣侯这个人心思不简单,当年翁氏净身出户,留下来的那些东西韩氏刚开始肯定不敢动。
所以她想真正的线索应该还在荣侯这里。
书房夜里没人,两人顺利进去。
“我觉得这个书房肯定还有暗格。”她站在书房中间,突然若有所感地看了一眼头顶。头顶正对着的屋梁似乎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她移动脚步,想看清那根房梁。“易白,你看那房梁上是什么东西?”
一只镇兽,似龙非龙。
房檐上摆镇兽的不少,她还从没见过哪户人家会在房梁上压镇兽。除非是要有什么忌讳,或是有些人迷信想压住什么邪物。
荣直飞身上梁,手刚碰到那只镇兽。心下一惊,原来这镇兽是活动的。正仰望他的墨九突然脚下一空,身体快速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