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的反应是往旁边一闪,谁知脚下一滑就挡在他的前面,箭没入她的肩头,她顺势往他身上扑。
那只黑猫受到惊吓,从屋顶跳窜下去。屋下的楚音音和荣侯确认是一只猫后,这才再次告别各分东西离开。
“箭…有毒。”墨九虚弱地说着。
荣直抱着她坐起来,要去拔她背上的箭。
“等…等,我有话要说。”
“你说。”
“荣公子,你我相识一场,我从心里把您当成我的朋友。我心甘情愿为您挡箭,您说我们现在是不是有过命的交情?”
要不是屋顶的瓦片有点滑,她怎么会挨这一下。既然挨了就不能白挨,怎么着也要替自己争取一些好处。
“少说话,忍着。”
“别…先别动,万一血滋得到处都是,很容易被人发现行踪。我不要紧的,能认识荣公子是我的荣幸,能替荣公子挡箭也是我的荣幸。只要您没事,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为什么?你我非亲非故。”他的声音极淡,飘渺又遥远。
她装作强忍的样子,“我说了…我们是朋友。”
“朋友?”他认真地看着她。
她故意身体一软倒在他的身上,“这毒好厉害,我是不是不行了…荣公子,念在我救您一命的份上,您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万一哪天我走投无路,王爷容不下我,还请公子您代我美言,务必保我一命。”
“好,我答应你。”
“谢谢,我…我还一个要求。”
“你说。”
她眼中迸出奇异的神采,哪里像一个将死之人。感觉到他的目光过来,她赶紧做出一副要挂的模样,“您看咱们都这么熟了,也算是上是朋友。要不我们随便一点,你叫我阿九,我叫你易白,怎么样?”
“好。”他一把扶她起来,半搂着她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荣府一片寂静,两人无声无息回到住处。他们住的是客房,这样的屋子里没有地龙,好在烧的炭盆中尚有余温。
她小心地趴在床上,低低地呼着痛。
痛确实是痛的,但衣服穿得厚实箭扎的并不是很深。那箭上有毒,要是换成别人恐怕早就命丧九泉。
楚音音哪里是什么小白花,分明是一朵黑蕊的食人花。
“我现在开始。”荣直道。
墨九咬着唇,“那你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