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个率直的人。
如果秦昭光这番话是出自本心,那么买凶杀她的人就不是秦昭光。至于是谁,还得再好好琢磨。
墨九笑了一下,没有再装可怜。“早有耳闻秦姑娘光风霁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秦昭光看在眼里,眸中闪过了然,“只有男人看不清,世上哪有什么真正娇弱的女人,真的可怜单纯早就被人弄死了。”
父亲永远不知道,她宠爱的那些女人们为了争宠都做过什么事。她能成为府里的独女,都是拜那些女人所赐。
“秦姑娘说得极是,后宅之中弱肉强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要是不耍些手段,恐怕眼下已是黄土一堆。”
“你倒是坦承,但我还是不喜欢你这样的人。”
墨九心下叹气,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到了后宅这句话是怎么都行不通。所有的明争暗斗为的都是共同的那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却可以置身事外。
真是可笑。
“秦姑娘,您要是不喜欢看到我,那我以后就不碍您的眼。”她眼角的余光瞄到不远处似乎有一片衣角闪过,眸色微闪。
“你还算有自知之明,看在你是王爷的妾室份上,我奉劝你一句。要想在这后宅里生存,就要知道自己是谁。荣公子是男子,忘你切记。”
“秦姑娘说的是,我以后一定注意。”
许是她的态度还算可以,秦昭光冰冷的面色稍显缓和,“孺子可教,比起那等心存妄想之人,你倒是有几分难得。”
“多谢秦姑娘夸奖。”
秦昭光冷笑一声,神情高傲。
作为太傅府里的独女,她确实有藐视他人的底气。她在王府虽是无名无分,但谁也不敢小瞧她,更不敢欺辱于她。
她为爱不顾一切,如此勇气墨九是欣赏的。
在这个时代,深闺里的姑娘没有几个能像她一样敢于抛弃世俗的眼光,敢于赌上自己的一生去追求一个男人。
“其实我很佩服秦姑娘。”
“佩服我?”秦昭光很意外。
“我听过秦姑娘的事,我觉得秦姑娘是一个特别敢于追求的人。您和许多的女人都不一样,你比她们都要勇敢。”
秦昭光深深看她一眼,自嘲一笑,“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佩服我。你可知世人如何说我?他们说我是清流之耻、说我不忠不孝、还说我自甘堕落。我不在乎,我就要让我父亲知道什么是报应。”
墨九震惊了,很是惊讶于对方会同她说这些。原来秦昭光不止是追随荣直而来,还是想报复秦太傅的好色。
秦昭光也有些吃惊,自己怎么会同一个陌生人说这些。但是说完以后,她突然有一种快意,一种压抑许久的痛快。
她就是想让世人知道,鸿儒硕学的秦太傅不止好色,还教女无方。若不是耳濡目染,好好的清流贵女怎么会甘愿为妾。
一想到世人对父亲的那种鄙视,她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
“秦姑娘敢爱敢恨,实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