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尧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皱着小脸的姜毓，决定做个和事佬，“先上车吧，谢宸不会为难你的，毕竟你现在可是他的良药。”

“良药？”姜毓皱眉，疑惑问，“什么良药？”

封尧故弄玄虚，“意思就是，他需要你。”

姜毓眨眼，将他这句话浅白地理解为，老板的失眠症需要他的歌声。

他点了点头，跟着封尧出了厕所。

大雨磅礴，沿途路人形色匆忙，如散群的虫鱼鸟兽纷纷赶往家中，黑色轿车在雨中快速飞驰，溅起一地水花。

车内一片寂静，姜毓与谢宸坐在后厢，两人中间的间隙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两人隔离开，谁都没有率先出声打破。

姜毓右手在车座上轻轻地画着小珍珠，他抿唇望向窗外，惊雷闪过时，他眼角下的褐色泪痣似乎都转变成了艳丽的稠红色。

姜毓状似不经意地转过头，撑起手不露声色地缓缓移向谢宸，在距离谢宸还有几十厘米处停了下来，轻咳了声。

“老板，今晚我是回宿舍还是去您的别墅？”他歪头，眼底泄露出一丝紧张但很快又被他用笑意掩过。

谢宸阖着眼，仍旧一言不发，像睡着似的。

姜毓咬着唇，有些犹豫地伸出手到谢宸面前晃了晃，但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想，老板咋晚没让他唱歌，应该睡得很晚，今晚或许是被他气得提前睡着了。

他松了口气，正想收回手却发现谢宸鼻尖处不知什么时候，沾染了一点纸屑。

姜毓想着，不能让这点纸屑有损老板的睡颜，他秉着助人为乐的原则，决定伸手将纸屑擦拭掉。

他的手缓缓靠近谢宸的鼻尖，在即将成功擦拭掉纸屑时，就被另一只大而有力的手给紧握住了。

姜毓抬眸便撞入了谢宸的深邃冷目中，他被抓了个正着，面红耳赤地想要缩回手，但却发现谢宸将他的手箍的更紧了。

“你想干什么？”谢宸面无表情地说。

姜毓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尴尬的事，他忍着耳尖处以及面上传来的烫意，支支吾吾道：“我发现您的鼻尖上有纸屑，为了您待会下车时的威严，所以我刚刚才想伸手帮您给擦掉。”

谢宸猜想，可能是刚才上车前淋了雨擦脸时沾染上的，他面无波澜地摸了摸鼻子，擦掉纸屑后，闷声说：“晚上你跟我回别墅。”

姜毓眼睛一亮，精致而灵动的面庞让车内的晕黄暖光都失了颜色，“那您不生气了吗？”

生气？谢宸这才垂眸打量身旁人，“下次不要再擅自行动。”说完，又撇开视线，“刚刚很危险。”

姜毓正欲还话，到嘴了才意识到将人鱼自愈能力讲出是一件足以让他进研究所的事情后，又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