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即使身体不会由于承受不住过高的能量分解而爆炸也会被政府当场危害公共治安的危险分子逮起来送进监狱,最后不被饿死就是由于各种莫须有的罪名被枪击死亡。

所以说,化成虫形无异于变相自杀。

维科也有些慌了,但考虑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他还是站在原地没有靠近亚多。如果对方突然发动攻击,他还要尽量避开,防止伤到肚子里的小虫崽儿。

他站在五米外,就看对方垂着头,迅速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拧开盖子,像糖豆一样哗啦哗啦一口吞下,咽下去时亚多的脸都因为体内激素的异常波动而长满了坚硬虫甲。

他扔掉兜里的最后一瓶药,嘿嘿笑起来,像是在对维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洁白无瑕的水鸟?癞蛤蟆?哈哈……凭什么!他雄父是伊尔斯我也是,他雌父是军雌上校,我雌父也是,凭什么我就是癞蛤蟆!虫族族训不是说众生生而平等吗?凭什么我就没用,我就该死!凭什么!”

说到最后,亚多完全失去理智的咆哮起来,口中重复着颠三倒四的话,无视头顶飞过的监控器嗡嗡响起的警报。

维科也察觉到亚多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刚考虑要不要出手把对方打晕撂倒,就听亚多忽然说。

“实话告诉你吧,你不是喜欢维科吗?不是觉得他洁白无瑕吗?马上他就会被送到议政馆,被那个老变态糟蹋,到时候我看他还怎么摆出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什么水鸟,呵,最后还不是跟我这只癞蛤蟆一样的下场。”

“你说什么!”

维科一听到议政馆额角就不自觉的砰砰直跳,虽然时隔多年,但那件事就像一朵黑压压沉甸甸的乌云,始终聚集在他的记忆中挥之不去。

七年前成年礼那天,他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下药送去了议政馆,为了防止他逃跑,伊尔斯还特意用铁锁把他的双手双脚铐在了床上。要不是小沙机灵,给他衣服里塞了一把激光电刀,那晚他肯定逃不掉被玷污的厄运。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那老家伙居然还对他抱有那么恶心的妄想。

而且那个即将被送到议政馆的可不是他而是阑夜秋,他相信凭借雄主的能力,肯定不会出什么意外,可一想到阑夜秋会知道七年前的事情,他就感觉浑身不舒服。

因为,自己软弱无力的一面要被雄主看到了。虽然阑夜秋总是说他跟其他虫不一样,但其实又有什么不同呢。他只是一只普通虫,反抗不过伽蓝腐朽的制度,反抗不过自己的雄父,甚至没有小沙的帮助都反抗不过对方的侮辱。

他跟那些夹缝中求生存的蝼蚁没有分毫区别,如果硬说有,那就是他总把自己想象成螳螂,能螳臂当车吧。

可是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好像每次被阑夜秋到的,都是自己最不堪一击的时候。

维科趁亚多还处在激素水平极度还没稳定下来的阶段,立即转身就走,在打到一辆悬浮车时,他忍不住停下动作,对瘫在地上浑身过电般抽搐的虫说。

“原本维科觉得,你曾经是一个值得他尊敬的好兄长,可现在我觉得,你实在不配兄长这个称呼。亚多,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