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思边伸手自长靴中掏出匕首,做足了大战一场的准备。
“王爷,不要告诉我你没有任何防备。”
萧祁墨把玩着手里的水杯,勾嘴一笑,“没有。”
“你们两个……”
黑压压一行人亮足了刀子,没接到命令,谁也没先动手。
双方敌不动,我不动的局面约摸维持了半盏茶的功夫,林间走来一人,一身的黑袍,整个人被捂得严严实实的。
“不愧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将军和王爷真是淡定呀!”
话一说出口,对方姓甚名谁瞬间暴露。
离思抱壁一句:“我说赵太师,大把年纪追着我们年轻的跑累不累?再者大热天穿成这幅模样,你热不热?”
“给老夫割了此女的舌头,立刻,马上。”
赵烨说罢,一把扯开自己的帽子,果真热得满头大汗。他怒气冲冲瞪着钟离思,仿佛等这一刻已经等得太久。
这时上来两个黑衣人,正欲伸手抓她,却被钟离赤诚一飞脚踢了出去。
“赵烨,你来赏风景?”
老十九双手捧着个水杯细细研究,头都没抬,云淡风轻般地问着话。
赵烨眯眼看过来,“瑞亲王,玩得一手障眼法,按理说你这般大张旗鼓,不可能护送真的粮食,没曾想你还真有这般胆子。我孙儿之死,总该有人来负责。”
“心术不正,朝廷毒素,死有余辜。”
赵烨眼看就快控制不住,老十九一再刺激他。
只见老狐狸脚尖微动,地砖被他踩得粉碎。
钟离思大惊,这老匹夫何来这么高的内力,就他方才那招,可看出是个练家子。
他老眼扫了过来,阴阳怪气道:“不急,今日你们一个也逃不了,一个瑞亲王,一个镖旗将军,凑在一起死,正好可以做伴。”
钟离赤诚仰天大笑,“赵老狐狸,开黄腔不要本钱,你尽管吹。”
“哼,杀了你和这老十九,中州还有谁敢跟我作对?忘记告诉你,你漠北兵权早就落在老夫手里了。”
他是疯了吗?离思打量着眼前嫉恶如仇的人,心想:不太像,正常人不会把话说得这般明显,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几十年朝堂摸爬滚打过来的人,今日的话明显透着刻意。刻意到丝毫不顾及身份,不顾及他赵家威望。
萧祁墨埋得很低的头忽然抬起来,斜眼看过去,“你好像很得意?”
赵烨变得无比自豪,一脸得意洋洋,他说:“当然,这天下还有谁能与我赵家作对?你不也是个空壳子,狂妄什么?今日天时地利人和,天助我也!”
赵烨话落,一爪抓了过来,老十九微微侧身,他手掌落在桌子上,那张历经风雨,被砍过无数刀的桌子登时被赵烨抓成两截。
离思拉着她爹跳了出去,萧祁墨与他对接了一掌,势均力敌,谁也没占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