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萧祁墨转身见状,双目赤红,发丝飘过他冰冷的眼角,眸中又多出了些许狠绝。犹豫再三后他终是捡起地上的剑,旋风式飞身而起……

长剑划破长空,发出蹭蹭鸣响,本是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武器,在他手里却舞出了不一样的感觉,来无影去无踪的剑招让人应接不暇。

离思靠在墙上,透过木架,她看见地上尸首堆积如山,血水流淌成河。看见了发怒的萧祁墨犹如一头咆哮的雄狮,谁挡路他便杀谁,谁靠近就只是一死。看见了他衣摆和脸上都是血,分不清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只是那样的剑招,钟离思看得如痴如醉,生死一线也难拉回她的思绪。

一场厮杀结束,他提剑前来,淡淡一句:“疼吗?”

钟离思想说,她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她想问:你疼吗,受伤了吗?

话到嘴边,终归只剩一个摇头。

大难不死后,外面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巡防营的部队又来了。

老十九却是一皱眉,扒开几个堵着后门的杀手,扶起钟离思闪身进了那道小门。

他像护个小鸡一样将她护在前面,门将拉开,离思听声后传来一声轻微的闷哼,再回头,斑驳的日光洒在那张白皙的脸上,他嘴角鲜血淋漓。

她跛着脚将门关上,上前扶住萧祁墨,手摸到他背时,碰到的是扎手的银针!

离思一脸慌乱,“你受伤了。”

萧祁墨将手撑在墙壁上,扯嘴道:“大惊小怪,离开这里,错开外面的军队。”

离思挽上他胳膊,边走边道:“这堆人不可信?”

老十九点头,“京城里,没有可信的人。”

“我爹也不能信?”

萧祁墨停了步伐,眼神充满炽热,他说:“钟离思,这句话……你不该问。将军,不应该被质疑。”

第一次听他说一个人是好人,离思一时走神,萧祁墨重重地倒了下来,好在她眼疾手快,弯腰抗住了他。

可真是重,那座“山”倒在自己背上,离思脚一用力,银针插得更紧,疼得大腿在抖,疼得她额头直冒冷汗。

“这可是皇上最爱的琴行,居然有人痛下杀手,是要造反吗?掘地三尺,给我也挖出来。”

赵烨那个老匹夫的声音,来得真是时候。他这么一说,离思大叹不好,皇上最钟爱的琴行被人血洗,偏偏这人还是萧祁墨,势必有人借此大做文章。

所以今日二人受伤之事,绝不能让人知道。

钟离思在深巷里拖着晕过去的人行出良久,她还纳闷这人怎么突然就晕了。当看到他背上数十根银针沉黑状时,她破口大骂,问候了无数遍店老儿家祖宗,因为银针上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