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告诉咕咕:你是我寻找了很久的小伙伴。
他也不会要求小伙伴去回忆他们的曾经……因为,他发现,伊莎贝拉触及过去时会露出可怕的表情。
自己似乎是被小伙伴当成了一个……一个可供逃避的窝。
她在自己这里,与自己相处时,不想与任何过去产生联系。
那么,狄利斯没理由用他们的曾经去打扰她——况且,他深深地明白一点——咕咕,会吓到的。
一个花费多年,寻找幻觉的疯子……这份执念,即便是机械师自己也……
她所要求的不是爱情吧?
因为咕咕认为我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所以下意识使用了最直接的方式抓紧我?
其实,不用……不用那样对我,我也不可能离开她啊。
为什么要扯上“爱”这种感情呢?
太不严谨了。
爱这种东西,如果没办法达到平衡与对等的话……自己藏在井里的执念,又怎么可能和咕咕达成对等?
只有友谊,才能更加包容某些不对等的错误。
只有友谊,才能维持着长久的联系。
只有友谊不会出现那么多的不稳定因素……而爱情一旦失去平衡……
狄利斯的脑子里闪过中凄惨的结局。
嗯。
没办法达到平衡,就会像错误的方程式那样崩坏。
为避免崩坏,有必要采取措施,重新改写某个数据。
这个数据是什么?
是小伙伴的吻,还是自己很早就掺杂在这段友谊里的奇怪情绪?
出于冲动的吻可以当作乱码处理……情绪,情绪也不过是某种激素下产生的……微乎其微……微乎其微……
机械师舒了一口气。
找到问题的解决方法,让他清醒多了。
他正准备站起身,拍拍裤子离开,却发现——“……我什么时候坐在海水里了?”
狄利斯咕哝了一句,刚准备撑起膝盖,却看见了……早已放在膝盖上,仍在敲击的手。
短促的敲击,与稍长的敲击,继续脱离着主人的思考,编织出他的潜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