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殿下的脚疼得要命,“我早就看穿你了……你这个……你这个……揍他!继续啊!”
一帮的侍从,还打不过一个身材瘦弱的贱民?……可恶,要不是他的脚受了伤!
狄利斯仿佛在梦游。
此时的他既没有注意到钻下桌子躲藏的研究物,也没有注意到周围客人们的惊声尖叫。
面对各式各样的怒吼与攻击,他敏捷地躲闪着,但眼睛里只出现了一点焦距:“伊莎……贝拉?你刚才说的名字,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伊莎贝拉?
提那个……嘶,那个早就死透的恐怖女人干嘛?
杰克皱皱眉,刚准备无视这个贱民的疯话,一旁搀扶着他的汉纳却上前一步:“殿下,这个贱民的神情不对劲。他似乎对您刚才说的名字十分着迷……现在那些仆人又攻击不到他……”
……对啊。
自己怎么才想到?
杰克给了汉纳一个赞许的眼神,然后,摆出一副魅力从容的微笑,向狄利斯招招手。
“伊莎贝拉?对,我知道她。你过来,我就告诉你答案——”果不其然,那个看似精明的家伙梦游似的飘了过来,眼睛都在发亮。
“伊莎贝拉……”狄利斯用梦呓般的语气说——那不掺杂着任何轻佻或散漫,认真到古怪,杰克甚至听出了近似于祈求的卑微——“她不是幻觉。她是谁呢?她是谁呢?”
杰克咧嘴笑了笑。
“你再过来一点,我告诉你答案。”
——嘁,不仅是贱民,还是个精神病人,这样也胆敢欺辱他——狄利斯凑近了他,而杰克挥起拳头砸了过去。
“还愣着干什么!快来人帮忙,把他压在地上!”
愣在一边的客人们听见了这个俊美金发男人的命令,连忙赶来配合那些侍从一起,压住了狄利斯。
毕竟在他们眼里,倒地的黑发男人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刚才那副说话走路的神态,就像从井里爬上来的尸体。
——还是那种很深、很深、深不见底、看不见希望的井。
他们按压这个男人的动作起初很顺利……他还处在那种毛骨悚然的状态里,即便被打伤了,却依旧露出茫然的表情。
他倒在那里,很温顺,很茫然,因为受伤而不住地咳嗽着,却完全忽略了嘴角溢出的鲜血。
狄利斯不擅长打架,但他却很擅长无视痛苦。
当他遭遇拘束皮带和粗硕的枕头、掌掴与镇静剂时……只要握着藏在袖子里的星星贴纸,他可以忽视一切疼痛。
当他被一拳击倒在地时……那个名字在狄利斯的心里熊熊燃烧,前所未有地剧烈燃烧着——因为他即将得到一个切实证明了,证明【伊莎贝拉】不是精神失常的幻觉——“伊莎贝拉……你还没告诉我,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