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去了,背着她上了花轿,无意中瞥见她盖头下露出的一抹艳丽的红,匆匆把她放进喜轿里。

我看着她坐上喜轿晃晃悠悠的走远,找了个借口回去了。

我倒是没有太伤神,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我这样对自己说,可是却劝不动那颗不知道何时怦然心动的心。

我似乎喝了很多酒,想去睡觉,管家却把我拉起来,眼中带着惊慌。

我没在意,问他怎么了,他说江小姐出事了。

前三个字我很受用,可是听了后三个字,我的酒醒了大半,沉声问发生了何事。

一直咳嗽,脸色苍白,病的下不了床……

我往床上一倒,让管家下去了。他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回去了。

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准备去看看,却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第二日我打点了太医院的院判,让他在禇家来人的时候跟去看看。

不然以禇家的能力,肯定是请不动院判的。

过了好几日,院判跟我说,她已时日无多。

我强自镇定,却有些茶饭不思,好好的,怎么就病的这么重了?

可是我不能去探望她,至少现在不能去。我耐心等了三日,等不了了,骑上马去了伯宁侯府。

启南院是褚成轩的院子,扑面而来的药味让我皱了眉,路上的小丫鬟们都恨不得绕道走,我快步去了厢房。

她很憔悴,见了我却很高兴,毕竟她爹娘轻易都不能来探望,这里与她相熟的,除了陪嫁的丫鬟,便只有我了。

她说她很好,让我不必挂心。

我没多说什么,只问她,若是找到了解药,你愿意离开吗?

她一怔,显然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沉默了一瞬,才说找到以后再说吧。

之后我便回了府,隔十天半个月就去看她一次,她一次比一次憔悴,我不忍再看,发了疯一样去找解药,只是我连她得的什么病都不知道,解药又从何找起?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她的病情依然毫无起色。

大哥的死终于昭告天下,边疆动荡,我也得了诏令,不久要去戍守边疆三个月。

走之前我去的勤了一些,她那个婆婆,是个不好相与的。有我在,她的日子大约能过得好一些,只是现在我要走了。

走之前我找到了褚成轩,他还是那副温润的模样,江映月的病情于他而言可有可无。我以义兄的名义让他照顾好江映月,而不是以信国公的身份。

褚成轩问我是不是爱慕她。

我沉默了许久,我爱慕她吗?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她是个很有趣的小姑娘,我对她的感情,或许是亲情,毕竟她总是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来看望我,哪怕她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