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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被剧毒摧残过,已然行将就木,就连呼吸一下都是痛苦的。

在这彻骨严寒的冬日,凌叡漠然地听着宗遮义正言辞地宣读他的罪名——

通敌,叛国,残害忠良,谋逆。

“果然,当年先太子先太孙就是被他陷害的,还有卫太傅和霍将军!呸!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死十次都不够!”

“为官者,当忠君爱国,对得起礼义廉耻,天地良心!汝之所作所为,实乃文人之耻!”

“你这狗官,不仅害了你自己,还害了你族人,他们因为你也要被株连!你这狗东西真是害人不浅!”

……

一句句谩骂飘入凌叡的耳朵里,渐渐化成一片嗡鸣声,吵得他的头愈发痛。

很快,凌叡便听到上头的宗遮朗声问道:“罪臣凌叡,你可认罪?”

听见此话,凌叡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总算有了波动,他自嘲一笑。

成王败寇。

输了就是输了,再不甘心,他也是输了。

凌叡抬起头,大声嘲讽道:“我凌叡,认罪!可该认罪之人却不止我一人!若说我死不足惜,这世上还有人比我更加罪无可赦更该死!”

这句话,场上数百人只有少数几人听得懂。

朱毓成静静望着与他斗了多年的政敌,在这一刻,竟然油然生出了与凌叡相似的嘲讽之意。

“午时三刻已到,宗大人,行刑吧。”他对宗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