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玠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我记仇!”
叶宸:“......”
就算自诩这么多年养气功夫练得不错,但眼下被殷玠几句话一说叶宸还是感到还是有些心绪不平,跟他打交道
,简直比收拾官场那些老狐狸还让人心累。
“行了,你既然来了淮安,要是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话说到一半,叶宸摇了摇头,瞅了他两眼,“算了,你还是别来了,你的事我肯定解决不了,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别又给我撸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殷玠脸色却柔和了几分,难得有了一句好话,“你来这儿是有事要办?”
“有事!”叶宸突然眯了眯眼,冷笑了一声,温润的脸上显出几分狰狞,咬牙切齿,“收拾熊孩子!”
长胆子了敢随便就往外跑,他看丫头是皮痒了欠抽!
都说远安伯府嫡次子叶宸温文尔雅,有先贤之风,殷玠对这评价从来都是嗤之以鼻,不然也不会说他装腔作势表里不一,一个能带着近卫与他当街斗殴的人,再雅又能雅到哪里去?
要不是当年远安伯逼着他科举,只怕如今军中又要多出一位赫赫有名的大将军。
“要不要去见见你大侄女?”叶宸脸色狰狞了一瞬,立马又恢复了平静,捋了捋衣袖,冲殷玠挑了挑眉,若有所思,“说起来,丫头都长这么大了,你这做舅哥的还没送过礼物呢。”
大侄女?
殷玠拧眉,“我记得你还没成亲。”远安伯府家风清正,未成亲之前房中是不留人的,换言之,连媳妇都没有又哪来的女儿?
叶宸年少成名,入仕早,如今也不过才二十五岁,能做到四品知府的位置可以说得上一声年少有为,但别人这个年纪不说妻妾成群,怎么着也该儿女绕膝了,叶宸能拖到现在不得不说是一股清流,听说远安伯夫人每年往寺庙里捐的香油钱都是论车拖的。
“那又如何?就不许我得女儿了?”叶宸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嘲笑,“你也就比我小两岁,如今还是孤家寡人光棍一个吧,啧啧。”
皇帝胞弟的身份是够尊贵,但就冲那能止小儿夜啼的名声以及怼遍文武百官无败率的赫赫“功绩”,只要长点心的就不敢让自家闺女往这位王爷跟前送,生怕谋富贵不成反被折腾。
别以为他远在淮安就不知道,皇后每年都在办各种赏花宴,为的就是解决大龄皇弟的婚姻大事,可惜,连着办了这么多年,硬是一点
成效没见着。
天枢早早的就缩在了一边努力让自己当个隐形人,此时听见两人的对话,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十分复杂诡异的神色,都是大龄光棍,至于在这儿比谁更光吗?
这一轮比拼最终以殷玠稍逊一筹而结束,毕竟少了个崽,等见殷玠带着一脸恍惚的天枢走了,叶宸才整了整衣袖,面上恢复了一贯的温润淡漠,拾级而上,推开了那扇紧闭的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