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间像是被玻璃划过,尖锐缓慢地疼了起来。
他问:“你想和我分手吗?”
卫崇猛地看向他:“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不能接受,另一个你也不能接受,”谈愿说,“没办法解决这个矛盾,不是吗。”
“……”
“是我做错了,所以才……”
“没有。”卫崇硬邦邦地否认,“我没怪你。”
“你想分手吗?”
“你想都不要想,我不可能答应。”
谈愿脑海里闪过很多悲观的念头。
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早晚得分手的啊。
“不要胡思乱想。”卫崇将脸埋在他颈窝,低声喃喃,“我没有怪你……我只是讨厌他。舍不得对你做的事,他这么轻易就做了……对别人也是这样,他在谁面前都游刃有余,不管是父母,朋友还是你。别的就算了,你……我受不了。”
“我知道你不介意我的病。有时候我也觉得你不应该被我纠缠……但是不可能,就算你想分手我也不会让你走的。”
“当初和我在一起就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了。不要再让我听见你说这个词。”
卫崇越说越冷酷,仿佛到了发疯的边缘,谈愿听着,颈间却渐渐被眼泪弄湿了,他一点也不意外,知道这人是个哭包,有精神病,喜欢发脾气和阴阳怪气,优点大概只剩下漂亮了,可他就是喜欢这个人,能怎么办呢,凑活着过吧。
“我们上床吧。”
在一片伤感寂静里,谈愿的提议十分突兀。
“……?”
“你不想和我做吗?书上说,sex是确认关系的一种重要方式。”说着,他慢吞吞凑过去将两人的嘴唇贴在一起。
“你明天没事做?”
卫崇的视线掠过一片雪白,喉结微动。
谈愿脱了上衣,身上像月光的颜色,他曾经见过一次,后来一度出现在他跌宕起伏的春梦里。
现在,他的臣服和冲动的起源,正在认真解他的皮带。一边解一边说:“明天是礼拜天啊。”
“你到底会不会?”见谈愿折腾半天弄不开皮带扣,卫崇终于忍无可忍。
“我不怎么用皮带啊。”
“我自己来。”
“……”
“这个你会吧。”
“拉链……当然会啊。”
“你脸红什么?”
“正常人都会脸红……”
“过来。”
【】
第二天。
事实证明不应该主动撩拨男友,否则将荒废两日假期。
天蒙蒙亮,卫崇坐在桌边,抽了根迟来的事后烟,他裸着上身,肌肉分明紧实,像只餍足的雪豹。
烟雾弥漫,他的侧脸漂亮又锐利。
谈愿眼皮渐沉,慢慢把视线移开。一大早被卫崇叫起来吃早餐,现在又钻回去睡了,卫崇看了他几眼,昨晚他被折腾到很晚,到还是一脸困倦苍白,睫毛长长地垂着,十足可怜。
卫崇盯着他良久,忽然跳下桌子,“你没什么想说的吗?这是我们的初夜。”
谈愿被他吵醒了,没好气地答:“没有,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