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锁了我多久了, 便是囚犯也该有个放风的时候吧。”徐婉说话时带着几分气性,听在顾晏耳中却似姑娘撒娇使坏。
他并未回话, 似乎并不打算理会她这变相求出门的说辞。
“顾晏,我这性子本就耐不住枯燥, 你日日泡在书房, 把我自个儿留在房中,还锁着我,我连床榻外三尺之地都去不了。”徐婉假做哭腔, 听来让人顿觉委屈。
本就入夜, 她还低着头, 因此顾晏并未发现眼前带着哭腔的人实则唇角微勾打着算计他的主意。
顾晏低笑一声, 刮了下徐婉鼻头,开口道:“婉婉是嫌我陪你的时辰少了?那好办啊,明日我便将在寝房摆上张书案, 往后日日守着我家婉婉处理朝务可好?”
徐婉听了顾晏此话,只觉五雷轰顶,得了, 这回可好,不仅没能让他答应放她出门,还惹得他要日日呆在寝房看着她。
“不必不必,王爷事忙, 不必守着我。”徐婉慌忙推拒。
“睡下吧,今日乏得厉害。”顾晏将徐婉抱紧,闭眼咬着她的耳垂低语,话落便自觉松口。
打从身份揭穿,他在榻上总是不规矩,初时徐婉还会和他闹腾,几次下来他不仅不曾收敛,反而还变本加厉。徐婉实在无奈,只得随他去了。
次日一早用膳时顾晏便吩咐人备了书案放在寝房,自个儿还真在寝房内批起了折子。
静兰昨日回去后发现信不见了,寻了一路也不曾找到,今日一早便慌忙来找徐婉商量。谁知人刚进主院寝房就瞧见徐婉身边的顾晏,这下糟了,她总不能当着顾晏的面告诉主子信丢了,心焦毛乱的呆了会,神色之间尽是焦灼。徐婉见她此番神色,以为她是不适应顾晏在旁,便寻了个借口让她回去了。
此后几日,静兰每每来见徐婉,顾晏总在一旁,那信不见了的事也就一直寻不到机会告知徐婉。眼见没了法子,也不曾见顾晏发作,静兰只得安慰自己信想必是落在路上被风吹跑或是清扫院子的人当做杂物处理掉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眼看着就到了秋后,衡王的忌日近在眼前。虽则按照正常来算,衡王被问斩已有七年,可徐婉是在他死后一年离世的,那之后便到了六年后,故而在她心中父王仿佛离世不足两载。
“顾晏,明日便是我父王的忌日,你可否让我在院子里烧些纸?”徐婉想起父王还是有些难过,这几天连同顾晏闹腾的劲都没了,说话时显得有气无力。
顾晏揉了揉她的发髻,将她挽发的簪子拿掉,示意她靠在他膝头,伸手给她揉着头上的穴位,边按边开口道:“明日带你去承宁寺祭拜,父王的骨灰坛在承宁寺放着。”顾晏再想锁着徐婉,也不可能连祭拜父亲都不准她去。几年前衡王身首异处,顾晏暗地里将尸体从刑场带了回来,火化后藏于承宁寺。